“快坐,李統領。”史彌遠從來沒有覺得李橫,像今日這般順眼過,哪怕是在臨安陪同羅馬人前往泉州時,幫自己拿到了第一手的頗黎制法,史彌遠都不覺得有今日的李橫看起來順眼。
“史大人客氣了。”李橫依然還是先行行禮,依舊還是做出一副想要依靠史彌遠的家世背景跟根基
,繼續往上爬的野心勃勃來。
在史彌遠率先坐下后,李橫這才跟著坐下來,開口誠懇的道“因為路上一些瑣事兒給耽誤了,加上信王剛剛吩咐李某,一定要在今夜找到葉青的下落,所以來這里就晚了一些,讓史大人久等了。”“你是皇城司的副統領,難道葉青到底在哪里,你也不清楚,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史彌遠用詞極為謹慎,并沒有直接懷疑李橫,而是用皇城司之間的誤會來問李橫。
“皇城司乃是太上皇所掌,只在臨安多眼線,至于留都,也不過是象征性的而已,何況葉青一到建康,就玩了一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皇城司的趙乞兒帶人明目張膽的住進了驛館,這使得人們的視線都被混淆了,正是給了他瞬間在建康隱匿的大好機會。”李橫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李孟堅想要拜訪過葉青,趙汝愚也派人拜訪過葉青,就連我也拜訪過葉青,這倒不是說他葉青的身份有多么的舉足輕重,而是我們都想知道。”史
彌遠皺眉深思,喃喃道“葉青是從太上皇那里得的旨意前來建康的,所以不管是我,還是趙汝愚、韓侂胄,哪怕是信王,都很想知道,葉青到底得到了什么旨意,太上皇的底線到底在哪里是拆一座建康城也不聞不問,還是拆半座建康算是恰到好處呢讓誰生讓誰死,誰是替罪羊,皇室趙汝愚、信王兩者之間,太上皇如今到底傾向于誰雖然葉青不會給我們明確的答案,但只要能夠見到他,只要跟他攀談上幾句,就一定能夠摸索到一些有跡可循的蛛絲馬跡。也正是因為葉青知道這一點兒,所以他才會對我們避而不見,他想要從中牟利啊。”
李橫臉上帶著應付的微笑,附和道“那如此說來,豈不是葉青在建康的一舉一動,特別是他若是偏向誰,誰的勝面就會大一些了甚至還能更加的肆意一些”
“話是如此說,但你真當是建康學府沒人嗎誰在執子對弈,誰在做公證人,我們都還不清楚,建康學府到底坐的是何人。葉青,不過是盡你們皇城
司向來的職責,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太上皇給了他多大的權利,一手遮天呢,還是要聽建康學府里的那位之言行事。”雖然建康的利害關系,辯來辯去,都是趙汝愚跟信王之間的沖突,但韓侂胄是什么人,既然能夠千里迢迢的從利州路趕回來與趙汝愚并肩作戰,這其中必然有更大的利益可圖。
所以,這時候自己哪怕是不站信王,賭信王失勢,自己這一趟建康行,也是不得不來,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朝堂之上,已經與他們史家漸漸勢均力敵的史家,在建康官場上占有先手才行。
墨小寶坐在馬車的車轅上,對著前窗那拉起的車簾一路上是滔滔不絕,說著今日在那叫鐘平的府邸,跟建康安撫使楊簡、南康軍統領汪公武對峙時的詳情。
足足兩三百人,把整個鐘府前門給圍了個水泄不通,但并沒有直接沖入被葉青撕掉封條的鐘府內,而是在門外先喊了幾聲葉統領可否在內,在沒有得到答復,看著墨小寶跟臉色寫滿晦氣的陶潛走出來后,
楊簡跟汪公武這才跨入到了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