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與聰明人的談話大抵如此,只要微微開個頭,提個醒兒,立刻便能夠從建康安撫使楊簡調任揚州一事兒上,猜測出端倪來,甚至是揣摩出圣上、太上皇的意圖來。
“兩成的利潤,我韓某人向來不貪。”韓侂胄答非所問道“家父最近身體有恙。”
史彌遠跟葉青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韓侂胄的條件,看著韓侂胄離去的背影,葉青跟史彌遠互望一眼“自葉某成婚以來,與內人一直是聚少離多,如今內人懷有身孕,皇后又是賜了很多東西,如今怕是連圣上都被驚擾了。何況出使金、夏之時穿草原,已經讓葉某落下了病根兒,怕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
“這么說來,我史彌遠也只能是占據兩成了”史彌遠沒理會葉青的托詞,他相信,明日朝堂之上,便會看不見韓誠的影子了,他那孝順兒子,為了不去大理,已經把身體硬朗的他給說病了。
同樣,圣上也會知道葉青如今的家庭困難情況,畢竟剛剛成婚一走就是兩年,回來還沒有享受真正意義上的小別勝新婚,就被范念徳一事兒攪得焦頭爛額,而后又是前往建康近兩月。
“史大人以為呢”葉青反問道。
“在下自然是與葉兄、韓兄同進退。”史彌遠笑了笑,而后也從容的離開。
“抗旨不尊而且還是三人一同抗旨,也不知道太上皇明日知道后,會是什么表情了。”葉青玩味的看著史彌遠的背影,喃喃說道。
三人的話語,果不其然在三日之后出現在了朝堂之上,韓誠一連三日不曾上朝而告假,這讓剛剛與趙構商談后的圣上很是意外。
還沒有宣旨的圣上,還沒有從韓誠重病染身中反應過來,皇后就在一旁嘮家常似的嘮叨著,葉青的妻子,燕家的丫頭自從懷有身孕后,這身子骨變得竟然比以前還弱了,如今葉青除了皇城司、大理寺就是
家,天天一個人忙里忙外,看著都有些可憐。
“派御醫過去給看看不就是了。”趙昚條件反射的答道,而后尋思了下后疑惑道“不對啊,怎么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這葉青的妻子,是不是病的也太蹊蹺了”
“懷有身孕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如此太子妃李鳳娘,每天身邊圍繞著數十個宮女太監,那不也是該身子虛還是身子虛”皇后看了一眼滿臉疑惑的趙昚道。
就在當今圣上跟皇后,為兩個臣子的家屬而討論時,關禮手拿一份奏章出現在了宮殿內,恭敬的遞給趙昚道“稟奏圣上,魏國公的奏章。”
“他又有何事兒”趙昚皺眉,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回圣上,魏國公是替其孫史彌遠上的奏章,據說建康一行,為尋信王妃的下落,史彌遠不惜親自跳入湖中。”
“放肆他什么時候跳入冰冷的湖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