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并沒有幾個行人,一路走來,偶爾才能夠看到一兩個形色匆匆,趕路躲雨的行人。
但即便是如此,哪怕是鐘晴還頭戴淺露,但依然是擋不住匆匆趕路的行人,向他們二人投來好奇的
目光。
男的身形高大,雖然看不見整個臉龐,但傘下隱約偶爾露出來的面容,還是讓匆匆趕路的行人,把男子與那旁邊身姿婀娜的女子,愿意當成一對兒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
“揚州雖已凋零,但終究是有詩意的地方,雖然如今還破落了一些,不過。”鐘晴轉身,淺露遮擋著整個臉頰,看著煙雨下葉青同樣朦朧的面龐突然道“如今你已是淮南東路安撫使兼知府,所以也該體會下民生才對。”
“你這不光是想隨意的走走散心啊。”葉青抖落袖子上的雨水,抬頭看向前方的迷蒙細雨道。
鐘晴微微點點頭,而后扭頭四處觀望著,又拉了拉葉青的袖子,示意穿過眼前的街道,拐入巷子后,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閑著無聊的葉青,自然也樂意陪著佳人行走于綿綿細雨中,只不過看著鐘晴的樣子,倒不像是閑逛,像是有著目標方向的帶著葉青匆匆穿過巷子,眼前的河流阻隔了兩人的去路。
而鐘晴站在雨水上升的河岸前,向著兩側張望了張望,又帶著葉青往那單孔橋的方向走去。
隨著鐘晴一連好幾聲的船家、船家的呼喊著,停靠在單孔橋下避雨的船塢卻是絲毫不見動靜,雖然已經隱約能夠看到,那小小的船倉有人影晃動。
“別喊了,看我的。”某人拉了下鐘晴的衣袖,而后便撐著傘在雨水沾濕的地面上尋來尋去。
“丟什么東西了嗎”鐘晴背著橋下的船塢,微微掀開一點兒淺露問道。
“沒有,我在找東西。”而后淮南東路的葉知府,便從街道墻角邊找到了一塊兒拳頭大土疙瘩,不等鐘晴反應過來,土疙瘩便被葉青向那單孔橋下的船塢砸了過去。
隨著土疙瘩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劃線,落在船塢上發出砰的一聲,措不及防的鐘晴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帶著一絲埋怨著伸手拍打著葉青。
“什么人不出船,下雨天老子不出船。”單孔橋下的船塢中,終于走出來一個年紀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看著岸上的葉青跟鐘晴,沒好氣的吼道。
“你特么的趕緊給老子過來,老子給你雙倍的船錢。”葉青想不到船家還挺橫,撐著雨傘隔著也開吼道。
“小子,剛才是你砸老子的船是不是我告訴你,老子就指著這艘船養活全家老小呢,給我砸出了窟窿,我上官府衙門告你信不信”船家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了那土疙瘩,拿起來在手里掂了掂后,再次對葉青跟鐘晴吼道。
“沒錯,就是老子砸的。指望著船養活全家老小,卻不出船,我呸,這樣的話你也好意思說。”葉青再次回應道。
“老子就是不出船,你有種你再砸老子的船試試”年輕的船家手拿土疙瘩,開始琢磨著要不要把土疙瘩扔回去。
“砸就砸,你以為老子不敢嗎”葉青扭頭,再次跑到路邊尋找土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