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羊被抓進來的時候,葉青肩膀上的海東青,那不帶感情色彩的目光,瞬間就盯上了那只羊,一雙翅膀在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下,一張一合的,仿佛時刻準備著向那頭羊沖過去。
一塊兒肉被越來越熟悉的葉青送到嘴邊,葉青后脖頸的涼風這才漸緩,那一雙鋒利的爪子,也開始變的安分了起來,不再像剛才那般表現的有些焦躁。
當那只羊被人撒開的時候,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是什么,也或許是早就知道了三個騎在高大的馬背上的人類,對它沒有安好心似的,所以剛一撒開的羊,就像是蹄子上裝了彈簧似的,不等墨小寶三人反應過來,竟然一躍而起,而后飛快的落地后,便開始跳躍著,圍著篝火跑了起來。
而此時原本極為寬闊的場地,因為三匹大宛良駒,就顯得不再那么空曠,如果要是再讓三匹良駒飛馳起來,那么圍著中央篝火的場地,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而一只羊在這樣的空間里,閃轉騰挪就顯得格外的游刃有余,如同一輛跑車一樣,可以極為靈活的拐彎、滑行,甚至是包括轉身跳躍等等。
反觀馬背上的墨小寶三人,因為大宛良駒的高大體形、修長的四條腿,再加上墨小寶、包括木華黎對于這種高大的大宛馬,最開始的不適應,便宛如是一輛輛笨拙的大貨車一樣,哪怕是停在原地,只是俯身想要抓住那靈活的白羊,都顯得是格外的艱難。
何況他們還要面對另外一個夏人的擠兌跟攻擊,所以墨小寶一時之間,一直不得不分心駕馭著胯下的大宛良駒,還要兼顧著夏人擠壓他的空間,從而一心兩用之下,別說是抓住羊,就是連羊都沒看見幾次,反倒是他被夏人擠壓的距離篝火堆越來越近,那仿佛能夠把人烤熟的熱浪,則是一股股的向著他撲來。
大宛良駒被擠壓的無法繼續向前奔跑,所以不得不停下腳步,前蹄揚起,想要把馬背上的墨小寶甩下去而后獨自逃生。
木華黎顯然并不是夏人攻擊的對象,但他的目
標,那只白羊卻是格外的靈活,好幾次的急變速,都差些讓他連人帶馬一同沖進篝火堆里,甚至有一次,在胯下的戰馬突然停下側身時,木華黎都感覺到了頭發被燒著了的死死聲,以及一股糊了的難聞氣味兒。
而這邊被夏人纏上的墨小寶,在終于遠離了篝火之后,胯下的戰馬也開始變的安靜起來時,終于可以策馬飛馳,身后的夏人則是突然停了下來,調轉馬頭,從另外一邊向著墨小寶抄了過去。
雖然是只有三匹戰馬,但如今那蹄聲踏在空地上發出的響聲,則是如同戰鼓聲一樣在眾人心頭上響起,相比于剛才喧囂的吵鬧聲,此時的四周則是顯得極為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場中的一只羊,以及三匹戰馬所吸引。
墨小寶俯身根本夠不到那只羊,倒是在他起身的瞬間,對面的夏人已經騎著戰馬,向他俯身的這一側沖了過去,大有要以馬頭撞翻還未來得及完全起身的墨小寶。
幾乎就是眨眼之間,就在人群中已經開始發出
驚呼時,墨小寶借著強大的腰腹力量,幾乎就在馬頭擦著他的頭發掠過時,一只拳頭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實在是無法作出多余動作的墨小寶,只能是悶哼一聲,如同喝醉了似的,在馬背上剛剛要坐直時,便又順勢向后倒去,這才堪堪躲過了夏人的沖擊。
而就在墨小寶差些遇險的瞬間,正好能夠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葉青,瞬間便皺眉望向了臉上帶著得意笑容的蘇道。
“怎么,葉大人可是害怕了”蘇道得意的說道,畢竟場面上,依然是墨小寶在躲,夏人在追,而且看起來毫無反手的機會。
即便是那韃靼人,如今坐在比他平日里的戰馬,要高出不少的馬背上,其實跟墨小寶差不多,一時之間,還難以適應在這種戰馬的背上作出各種動作。
“墨小寶殺人的時候從不眨眼,也希望你從現在開始不要眨眼,不然的話,你的人是怎么輸的,你怕是都不知道。”葉青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