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老劉頭竟然風塵仆仆的冒了出來,梁興心
里一震,看了一眼笑容滿滿的老劉頭,壓低了聲音問道“有消息了”
“水軍改步騎秘密北上,在京兆府接應葉青。”老劉頭靠了過來,在梁興耳邊低語道“莫要讓她們知曉,今日的局勢有些難,她們知曉了免得瞎擔心,若是輕舉妄動的話,還有可能打草驚蛇,讓人家準備的更加充分。”
梁興了然的點點頭,先不管局勢到底如何,但最起碼有動靜了就好,就怕什么動靜都沒有,坐以待斃那就是完全沒希望了。
馬車里的兩女臉色微微好看了一些,也不再像最初那般沮喪、壓抑的氣氛了,兩人同時呆呆的細讀著那封信,深怕錯漏了一個字,會錯了每一句話的意思。
與老劉頭說給梁興的話語大致差不多,只是里面多了一些夫妻之間的肉麻情話,也并沒有過多的透露眼下對他不利的局勢,倒是叮囑兩女,可以與趙汝愚的關系一直僵硬,但莫要再繼續惡化。
總之,葉青的這封信就是為了穩住白純、鐘晴、燕傾城幾人,而后至于自己到底能不能從夏國回到宋廷,他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若真是天要亡他他也沒轍。
“只是舍不得離開這個花花世界啊,舍不得跟白純她們陰陽兩隔啊。”馬背上的葉青,一邊是墨小寶,一邊是鐘蠶,如今眼下的局勢,不只是他們三人清楚,而是整個種花家軍,都知道他們即將要面臨著生死存亡的一戰。
與耶律月于十日前分別,而所有掠過而來的財富,也都被留在了大遼王城,一邊是自己的前途未卜,帶上那些恐怕只會是便宜了夏人,另外一個原因則是,葉青希望若是自己死了,有朝一日鐵木真在攻遼時,能夠看在那些當初他們掠奪財富的安答情誼上,給耶律月一條生路。
而至于遠在揚州的燕傾城、白純還有鐘晴,還有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還未見過面的女兒,葉青不舍,但并不會像擔憂耶律月那般擔憂,畢竟當韃靼人的
鐵騎開始南下入侵大宋,以及完全攻下大宋時,恐怕也就剩自己的兒子跟女兒還活著了,白純她們恐怕也會老死了吧。
“大人您放心吧,就算是死,我也要給我找十個墊背的,少一個都不行。”墨小寶咬牙說道。
不同于葉青一路上輕松寫意的神情,不管是墨小寶還是鐘蠶,自啟程后,俱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兒,而隨著他們離可敦城越來越近,墨小寶跟鐘蠶也開始更加頻繁的穿梭在大軍當中,時刻提醒著大軍準備作戰。
“入可敦城休整嗎”鐘蠶有些擔心的問道,他更想就地休整,而后等幾個時辰后,在夜色下穿過夏、遼接壤的地帶。
“當然要入城休整,告訴大軍,不要那么緊張,弄的跟如臨大敵似的,這樣豈不是告訴夏人,我們已經有所防范了放松一些吧,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我們這一路上都可以順順利利的,甚至還能夠在夏人都城興慶城內休息幾日。但若是你們一個個表現的
都那么緊張的話,可就保不齊了。”葉青張望著落日余暉下的可敦城,依舊是當初那個迎接他們入城的遼人將領,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表情。
“我們能順利到達興慶府”鐘蠶感覺葉青像是在說笑,這一路上他可是注意到了,根本就沒有見過幾個跟宋人有關的商旅,能夠看到的,莫不是夏、遼的商旅,這與他們從興慶府前往大遼王城時,一路上見到的景象可是完全不一樣。
而也正是因為此,才讓鐘蠶跟墨小寶不得不令大軍時時警惕著,就是連一路上的斥候,都是布滿了前前后后,深怕敵人在他們偶有放松時就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