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渡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還是抽出一絲心力來撩撥她。
這算什么,有錢人的玩法嗎
從一開始準確地說五年前就深知,自己與這樣的人,永遠不會真正走近,不能惹火燒身。
越是上心,就越是要遠離,才不會讓自己最后的姿態太難看。
但她近段時間把早就明白的事情拋諸腦后,沉浸在跟裴思渡的曖昧情愫里。
對裴思渡逐漸濃郁的癡迷,加在她軀體上的旖念,對她靈魂和思想的渴望,都讓桑絮情不自禁地做了很多蠢事。
在打定主意劃清界限時跟對方接吻,吻了一次又想第二次。
在對方若即若離的逗弄中上鉤,今天那盒桃酥及收到的轉賬,就是這場局里,她最后的選擇和反饋。
她硬著頭皮去摸月亮,月亮贈她以泠泠清輝,以水中倒影,以千家思念,萬古詩賦。這么多美好的事物堆砌在一起,她還是一無所有。
美景在她身邊,可不為她而生,她總該明白這件事情。
身后的閑聊還在繼續,裴思然壞笑“虞瞳哥送你來的”
“沒有,他有他的事情要忙,我自己打的來的。”
“”裴思然不明白這是什么操作,好好的約會不要,跑來跟她說兩句閑話。
以前也沒發現她姐這么黏人啊。
封憬在前面,一邊要確保桑絮的平穩情緒,一邊吃瓜吃到撐。
裴思渡這人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意呢,她們倆到底準備哪樣啊
桑絮顯然足夠配合她,不僅沒有亂發脾氣,表情看上去對周邊的事情毫不感興趣。
該聽的她都聽了。
裴思渡的確是去跟那個虞瞳吃飯,或者說約會。
但她知道又能怎么樣呢,根本沒有任何的理由和資格對這種事表示不滿吧。
三個學生回學校的方向跟她們完全相反,于是打車先走。封憬總不能讓裴思渡再打車,“裴小姐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桑絮想,裴思渡不是會麻煩人的人,應該會拒絕。
結果裴思渡點頭“好,謝謝封小姐了。”
桑絮又想,她太單純了,裴思渡這么晚過來,分明是為了糾纏她,哪里會輕易離開。
但裴思渡坐在后排,與坐副駕駛上的她全程零交流,只與封憬說話,談了很多裴思渡沒與她談過的事情。
桑絮后知后覺地發現,她跟裴思渡從未好好地坐下來聊天。
她對裴思渡,裴思渡對她,都知之甚少。
彼此隱在看不真切的霧里。
盤旋,徘徊,漫無目的。該往前走的路口選擇回頭,該停步的地方貿然探索。
直到下車,直到晚上,裴思渡都沒有搭理桑絮。
微信里最后一條記錄是收款記錄。
她的灑脫在這種等待里,蕩然無存,隨之湮滅的,還有費盡千辛萬苦鉆木取出的微弱火光。獻寶一樣舉捧著給人看,結果人家嗤笑一聲,這火就熄了。
隔日她睡到中午,起床吃了兩片吐司,喝了杯咖啡后改簽車票,選擇明天一大早的車次。
她向宋尹銳申請調休,咬定說家里有事,必須要提前走。
宋尹銳好說歹說沒能讓她回心轉意,只好同意,“上面通不通過我就不知道了。”
她沒跟封憬說要提前回去的事,怕封憬笑話她的慌不擇路。
翌日起了大早,桑絮拖著黑色行李箱,打的去淮城東站。路況喜人,順利在發車前二十分鐘到達,刷證件,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