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兮和程璐魚從同一張塌上醒來,互相對視了一眼后,隱隱想起了昨夜里丟人的模樣。
程璐魚是因為自己的失禮舉動,是因為和男子的親密接觸。
而安卿兮
“我一千五百兩銀票呢難道昨天真的給出去了”
說著,她還摸了摸后頸“奇怪,怎么脖子還有些疼,難道喝醉了睡落枕了”
而程璐魚抱著布衾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蘆花一瞧,緊接著就跪在了地上。
“小姐,都怪奴婢,怪奴婢沒有攔住您,也沒能第一時間將您從顏公子那搶回來”
她滿臉自責,青梧站在她身旁,看了眼滿塌找銀票的安卿兮,猶豫再三,也跟著跪了下去。
可和蘆花不一樣,她說話間,底氣十足,“小姐,不是奴婢不想從宴公子那里把您搶回來,而是搶回來了奴婢也抱不動您吶。”
安卿兮完全不在乎她這話,青梧見被忽略了,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
“小姐,那銀票也不是奴婢不想攔”
“銀票銀票真的給那個像晏新寒的小倌了”
青梧和蘆花對視一眼,滿眼無奈。
感情這位小姐根本就沒聽她們說了什么。
這時程璐魚開口了,她將頭埋在布衾里,甕聲甕氣道
“根本就沒有小倌,那就是宴公子他們幾人。”
而她昨天夜里還在顏公子懷里和他說笑
這下子她還有什么顏面,程府的臉都要被她給丟盡了。
“什么”
安卿兮頓時不樂意了,她靈活的跳下床一把拉起了青梧,惡狠狠的問“拿了我銀票的,是晏新寒”
青梧害怕的輕輕點了點頭,“小姐你可別沖動啊”
安卿兮冷笑一聲,“我不沖動。”她拿過屏風上的襦裙匆忙穿上,正要踏出門檻時,又聽青梧補充道
“小姐,那個你之所以現在脖子疼,是因為昨兒個夜里被宴公子敲暈了。”
安卿兮
她屏住呼吸握緊了拳頭,而后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青梧想了想,從屋里拿出一個畫軸跟了上去。
“嗯,這樣就穩妥多了,動起手來小姐也好有個趁手的武器。”
秋水院里,平日里早起的晏新寒這一次竟難得沒有起身。
安卿兮到時,院子里只有灑掃的小廝。
“晏新寒,你給我出來”
不顧小廝八卦的眼光,安卿兮雙手掐腰站在院子里,大聲的喊著。
可是等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就忍不住了,三步并作兩步的去到晏新寒的廂房外,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抬起了腳踹了上去。
房門緊緊掩著,還插著門栓。
安卿兮這一下沒踹開,卻震的自己往后倒退了一大步,險些閃著腰。
她揉了揉發疼的脖子,而后氣沖沖的又將目光落在了菱花窗上。
“你”
她指著院中的小廝,而后氣沖沖道“去給我搬一把凳子來。”
小廝左看看右看看,不敢打擾貴客卻又不敢忤逆小姐,只好去照做了。
打開菱花窗,安卿兮卷起袖管踩在了凳子上,費力的向窗臺爬去。
整個臺面到她的肩膀,她幾乎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才扒住窗沿,不停地撲騰著小腿一寸一寸的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