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府雷厲風行,立刻派衙役抄了桑家,前后不過半天時間。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里面妥妥有問題,但崔知府不管,打著為百姓做主的旗幟,直接把桑家所有人下了大獄。
原主就這樣,被人直接關入了大牢,三天內,她身邊伺候的丫鬟仆婦被一個個拉走審問,就再也沒回來過,到了今晚就只剩下原主了。
桑語仔細回憶原主的記憶,可一個十一二歲的姑娘,從小因為身體不好養在深閨,除了之前每天深夜,父親桑疾都會悄悄過來,讓她背了一堆賬冊,其他簡直一無所知。
被關入監獄后,也沒人和她說過什么。
因此原主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冤枉的,他并沒有干強搶良田的事,也沒有逼死過人。
可這話,誰信呢
桑語深吸口氣,只覺得呼出的氣息帶著灼熱,全身燙得厲害,又沒有一絲力氣。
沒錯,她發燒了。
這正常,原主本身就體虛,之前一個月又夜夜不得安眠,被父親深夜叫起,逼著背了一整箱子的賬本。
本就到了身心俱疲的地步,又遭此大難,在監獄里渾渾噩噩待了三天,只喝了一點帶餿味的米湯,早就堅持不住了。
桑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來的,但很明顯,在原主尚有意識的時候,她無法鳩占鵲巢。
是原主死了,她才突破禁錮,在這具身體上恢復意識。
桑語扯扯嘴角,想笑一下,最終也沒笑出來。
能重活一回,本來應該高興的,可她現在只想死。
不知道為什么,她并不想活著,覺得好累好累,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疲憊,幾乎要把她壓垮。
難道是因為死過一次的原因,叫她失去了對活的希望
桑語不明白,她明明記得,在屋頂倒下來的一瞬間,她還是強烈渴望活著的。
可醒過來之后,卻更想死。
這讓她覺得對不起父親,愧疚在心底蔓延。
桑語是單親家庭長大,從小父親又當爹又當媽,好不容易養到她大學畢業,又遇上了地震。
父親沖過來,壓在她身上,頂住了那傾斜而下鋼筋混凝土,彌留之際,父親一遍遍叮囑,要她活著,一定要活下去。
然而事實上,她眼睜睜看著屋頂的石塊向她的頭砸來。
失去意識之前,她強烈地希望活著
可現在桑語躺在稻草堆上,只覺得荒謬,有了活下去的機會,她卻只想放棄。
這如何可以難道父親白犧牲了嗎
想到父親,桑語的腦海中就浮現了血肉模糊的臉,那是她最后也最深刻的記憶,血水和泥土糊滿了父親的臉,看不清神情,唯獨那眼中希冀的目光,灼燒得她整個靈魂都在發顫。
父親父親
桑語掙扎著坐起來,她要想辦法活著,即便再累,她也得活著,那是父親的希望
然而想是這樣想,桑語手臂一軟,整個人跌回稻草上,高熱讓她全身無力,連動一下都困難,更別說現在艱難的處境。
她到底要如何才能逃過這一劫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開始了,求收藏
另,老文成為人生贏家的對照組快穿已完結,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