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手里,提著流月弓。
姜族以外的人,只能看到流月弓其表,便只能從它精美的外表猜測出流月弓的不凡。
但是姜族之內的人,哪怕是面前這些已經判出姜族的叛道者,他們根植于靈魂的血脈,也能讓他們感受到從流月弓身上傳來的強大氣息,就像是一頭兇惡的猛虎,令人感覺毛骨悚然。
一件強大的巫器,出現在未來的巫主手上。
嫡脈神血凌駕于普通神血之上,這種天然的等階之差,讓他們下意識生出敬畏跟恐懼,竟然生不出半點好戰之意。
姜羲踩在馬車之上,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這些叛道者“若是黑袍沒有來,你們最好就從這里離開吧。”
流煞咬著牙齒“尊主他”
“黑袍沒來,是嗎”
姜羲斬釘截鐵的話,別說流煞了,就連棲梧靈稚,乃至靈越夫人,都表露出意外的神情。
他們都以為,叛道者的最后一戰,黑袍一定會到的。
既然他沒到,又為什么會把所有的幽影籌碼都壓在了這場戰斗上面呢。
黑袍心思之深,一時之間讓人捉摸不透。
“黑袍沒來,你們若是不想死,就暫且離開吧。”姜羲撫摸著流月弓上的寶石,對這些人說道,“這是我給你們最后重新選擇的機會,若是愿意離開,就收起心思,若是不愿意離開,你們可以現在,把手中的刀劍對準于我”
她說著,踏著流風回雪翩然落在雪地之上,宛若驚鴻立足,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巍峨如泰山不可摧毀的姜羲立在那里,讓無數人都生出不可力敵的心思。
“巫尊,仿佛變得更強了呢。”靈越夫人想到巫尊剛覺醒時,她收到那封書信里的描述,姜羲比起那時明顯強大了很多。
這個進步速度,快得有些驚人了
或許是因為從前的緣故
靈越夫人不解,但這并不妨礙她看著姜羲的眼神流露出尊崇跟欽佩。
她身邊的守道者,也大多如此。
棲梧被靈稚扶著半坐在地上,復雜又愧疚地不敢直視姜羲身上的光輝。
姜羲雪色衣袍獵獵鼓動,半晌都沒有一個叛道者膽敢出列。
終于,有人動了。
果然還是流煞,這個對黑袍忠心耿耿之人,作為新的幽影之首,他選擇飛身躍起,向姜羲砍出了第一刀。
姜羲眼也不抬,只將流月弓向上一送,挑弄弓弦一撥。
流煞頓時五感封閉,只覺得渾身血液開始逆流,一張臉迅速漲得通紅。
“以下犯上者,誅。”
姜羲漠然如云端神明,睥睨著流煞,輕飄飄一個誅字,就讓流煞感覺到渾身筋骨碎裂一樣地疼痛。
他驀地從半空中墜在地上,只聽得悶哼一聲,很快就不省人事,更是承受不住地開始七竅流起血。
還沒徹底死絕,但已經相差不遠了。
“你們以為離開姜族便是結束了背叛之錯,除非流干身體里的每一滴血,否則絕不可能洗刷這滔天罪惡你們先輩的血脈會不斷提醒你們,你們先輩的在天之靈也會視你們為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