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常平知道關云南有多喜歡他,哪怕知道兩人的婚事不成,他也有些享受關云南追逐的目光。
尤其是在楊艾草面前,如果關云南放不下他,他就可以明說是不忍心讓其傷心,這才和她來往。再有,關云南若是還沒打消嫁給他的念頭,那楊艾草就算想收拾他,也會有所顧忌。
可惜,這女人心就像天,簡直說變就變。
孫常平眼看留下來討不到好處,給郡王妃打了個招呼后很快離開。
郡王妃對他挺客氣的,還吩咐身邊的丫鬟送他出去。
楚云梨瞇起眼,問“對著欺騙我女兒的混賬,我很難有好臉色。你這么捧著他,是打算跟我作對嗎”
郡王妃“”
“我沒有,郡王府也就一個名頭好聽,人家那可是真正的手握實權。冤家宜解不宜結,沒必要給郡王府樹敵,你不喜歡,以后我改了就是。”
楚云梨嗤笑了一聲。
郡王妃敢怒不敢言。
關云南將這些看在眼中,一顆心越來越沉,一來是因為祖母的妥協,祖母越是卑微,就證明那件事情越大。二來,母親就算捏著祖母的把柄,也絕做不到對長輩這么不客氣。
想著這些,關云南心頭對孫常平最后的那點不甘心也消散了。
當著晚輩的面,郡王妃不想丟臉,她推說疲憊,準備回自己的院子。
楚云梨看著她背影“你心虛了。你去見周氏母女了。”
篤定的語氣。
郡王妃嚇一跳,稍微一想,就猜到是孫常平提的,她沒有回頭,心中暗罵那男人的碎嘴,只道“確實見了。她們遇上了壞人,就算是陌生人碰到這種事,也會出力相幫。”
更何況她還是親娘。
語罷,也不管兒媳是個什么神情,抬步就走。
關云南也想要走,抓著兩個孫常平送的匣子起身告辭。
楚云梨心下一嘆“云南,你有沒有話要問我”
關云南低下頭,輕聲道“沒。母親無論做什么,都是為了我好的。”
但面前這個女人可不一定。
孫常平上門,確實是被面前的人給戳穿了。如果不是面前人提醒。關云南如今還將孫常平這樣一個虛偽的人放在心上。
這件事情上,她確實該感激面前人。
可是,母親呢
母親受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半生都不得自在,她人哪兒去了
關云南鼻頭一酸,忍不住落下淚來。一個字都說不出,拔腿飛奔而去。
稍晚一些的時候,關海全到了世子院的正房,找到楚云梨質問“你把云南怎么了她回去之后一直都在哭,飯也不吃,少年慕艾很正常,你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心中肯定也惦記過年輕后生”
言下之意,是楚云梨為了她暗中和孫常平來往之事訓斥于她,姑娘覺得自己委屈,才會哭這么久。
“你個憨貨懂個屁。”楚云梨不客氣地道“她和孫常平來往,你知道嗎”
關海全眼神閃躲“挺好的親事”
楚云梨撿起茶杯就扔了過去“孫常平外頭有女人的事,我們這些女眷不知,你們男人應該有所耳聞,養外室的混賬,這也能算是好親事”
關海全側頭一躲,還是沒能躲開,額頭上一股疼痛傳來。他伸手一摸,那里已經腫起了一個包。
他一臉悲憤“說話就說話,你別動手啊我最近已經夠收斂了。”
沒有拈花惹草,沒有出去喝花酒,也沒有夜不歸宿,天天都去辦差,還要怎樣
楚云梨冷哼一聲“離我遠一點,看著你就煩。”
關海全知道妻子不想親近自己,但還是第一次聽到她這般直白地厭惡他。身為男人,哪受得了這
“艾草我對你還不夠好么”
楚云梨再次撿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