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海全怕破了相不好見人,轉身就跑。
楊艾草說是世子夫人,但多年來吃不好,睡不好,身子有些虧。楚云梨來了后,每天都要喝兩碗補藥,這日傍晚,丫鬟將要送到她手上時,她立刻就發現了不對。
都說良藥苦口,但有些人吃不了苦,大夫配藥便會合適的中和一下味道,楚云梨不同,她對自己挺狠,配的藥全部以藥效為重。因此,那要熬出來就跟鍋底灰泡水似的,簡直黑成了墨。
今日的這碗藥顏色同樣黑,但卻比以前粘稠,咋一看像是熬糊了,可藥味不太對,楚云梨看了一眼丫鬟“今天的藥誰熬的”
丫鬟看她臉色嚴肅,戰戰兢兢道“是是奴婢”
楚云梨上下打量她,問“熬藥的時候你離開了嗎”
“沒”丫鬟先是搖頭,對上她通透的目光后,急忙改口道“奴婢鬧了肚子,期間跑了兩趟茅房。”又趕緊找補“奴婢都快去快回,一點沒耽誤熬藥,就按照您說的方法和時辰熬的,絕無錯處”
楚云梨看人還算準,丫鬟應該沒說謊。她看著那藥,吩咐道“以后熬藥需兩人值守,藥罐旁不能離人。下去吧”
丫鬟如釋重負,飛快退下。
楚云梨卻緊隨著出了門,手中端著那碗藥直奔正院而去。
正院中,郡王妃正心不在焉地用晚膳。突然,門被人從外面踹開,她先是大怒,待看清來人是楚云梨時,怒色也未收斂“艾草,你對我要有最起碼的尊重。否則,外人起了疑心,那你是自找死路。”
楚云梨將那碗藥“砰”一聲放在了桌上。
郡王妃嚇一跳,看了一眼藥碗,疑惑地問“這是怎么了”
“有人沖我下毒。”楚云梨不客氣道“我覺得是你。”
郡王妃瞬間怒火沖天“我沒有”她對上楚云梨嘲諷的目光,道“你說是我,拿出證據來啊”
楚云梨冷笑一聲“反正我出了事,一定是你害我。要什么證據”
她霍然起身,關上了門。
郡王妃心中不安,伸手揪著衣領“你要做甚”
大門一關,屋中光線昏暗不少。楚云梨一步步逼近她,伸手拽過她的衣領,將那碗藥灌入了她口中。
藥很苦,苦得根本咽不下去,郡王妃想要干嘔,可她此刻的姿勢根本就吐不出來,只得一口一口往下咽。
等到她能動彈了,口中苦得發麻,她端起邊上的茶水猛灌,一壺茶下去,口中的苦味似乎還在。
她被灌得眼淚汪汪,也不讓人送水,伸手就去扣喉嚨。
下一瞬,她吐得昏天暗地,屋中彌漫起一股難聞的酸臭味,還有強烈的苦味。楚云梨冷眼看著,道“再有下一次,我就摁上你半個時辰,等那些藥在你肚子里沒了再說”
郡王妃終于能找回聲音,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為自己辯解,而是揚聲吩咐人去請大夫。
楚云梨嗤笑“這么著急請大夫,看來你知道那玩意兒有毒。你自己都不想死,卻非要讓我去死,也是好笑得很。”
外面的丫鬟聽到里面的動靜,急忙推門進來,看到屋中的狼藉后,上前扶人的扶人,送水的送水。
郡王妃又灌了兩壺水,揮退了丫鬟,才道“你給我吃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我不請大夫,難道乖乖等死”
楚云梨一拂袖,轉身就走“我可不愿意背上一個污蔑你的名聲,但你身為婆婆,想要我的命,咱們這份婆媳的情分是維持不下去了。你別做郡王妃了。”
她往后院而去,郡王妃嚇得魂飛魄散。大夫來給她把脈,她卻顧不上,一把將人揮開,撲到門口大喊“艾草,你不能”
“沒有我不能做的事。”楚云梨頭也不回“想讓我不告狀也行,你要承認對我下毒。”
正房離后院本就不遠,聲音大點,后面都能聽得見,郡王妃滿臉的慌亂“是我是我你別去了”
楚云梨頓住腳步“再有下一次,你就去死。”
郡王妃回過神來,渾身冒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大夫剛才已經看了一眼丫鬟,正在清理的穢物,上前幫她把脈,皺眉道“這么毒的藥下肚,就算您吐得快,也會有殘余。”
聞言,郡王妃臉色微變“你能讓我痊愈嗎”
不能的話,還是趕緊去請別的大夫。或者是干脆舍了臉面求了太醫來。
大夫搖搖頭,嘆口氣“傷了些五臟,得好好調理。”
郡王妃欲哭無淚,心中后悔得無以復加。她配這藥的時候可沒想過會用在自己身上,恨了楊艾草這么久,那是什么最毒配什么,早知道,她就聽那個大夫的,配和緩一些讓人多熬一段時間才去的藥了。
至于楊艾草死了之后如何收場她都已經想好讓朱氏頂罪,絕對不會牽連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