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應該是真的。
但問題是,孩子他爹是誰
楚云梨開門見山“你來找誰”
女子未語淚先流,軟軟跪倒在地“姑娘,我來找你哥哥他衛郎他他說要來接我的,我等啊等,等啊等,先前不敢打聽,也是這兩天才聽說他已經不在嗚嗚嗚他這一走,我和孩子怎么辦”
說到后來,已然泣不成聲。
楚云梨愕然。
于新蘭回來已有半年,于家長子離開了大半年。算算時間的話,他倒是很有可能會留下這么個孩子。但他人已經不在,孩子到底是誰的,也不能只聽這女人的一面之詞。
楚云梨用手撐著下巴“你們在哪認識的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何人他又是怎么碰的你”
一連串的問話,紅衣女子倒也不慌,她是郊外畫舫上的花娘,出身是卑賤,但卻從未伺候過人。剛好她掛牌的那夜就遇上了于家少東家。
接下來,少東家將她放在了心上,時常前去探望,更是買了個宅子金屋藏嬌。
宅子買在郊外的半山腰上,人跡罕至,平時只有一個小丫鬟伺候她。也不許她打聽外頭的事。因此,她才會在人沒了大半年之后才得到消息趕來。
聽著沒哪里不對,楚云想再多問幾句時,得知消息的于父趕了過來。
他有些激動,看著面前女子的肚子“真是我兒的子嗣”
出了這么多事,他算是看明白了,子嗣那是越多越好。尤其兒子走了后,只留下這一條血脈,若是真的,他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孩子護好,讓他平安長大。
“是。”紅衣女子名秋月,她輕輕摸著肚子,滿臉的慈愛“衛郎說,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如果您知道的話,一定會高興的。但妾身的身份實在上不得臺面,遲遲不敢來見您”說到這里,她眼圈又紅了“如果早知道我的遲疑會讓我二人陰陽相隔,我一定不害怕。哪怕您打死我,我也要來請罪。”
說著,她雙手捂臉,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
楚云梨卻并沒有于父的歡喜,大抵是事不關己,她整個人都比較冷靜,問“爹,不如找大哥生前貼身伺候的人來問一問”
身邊的隨從對于主子到底接觸了哪些人,肯定能說清楚。
于父頷首“去請大雨來。”
大雨如今還守著主子的院子,平時打掃一下,其實就是給養著了。得到消息后,很快就趕了過來,他看到秋月,有些詫異“你怎么會在此”
秋月看到他,淚水落得更兇“大雨,衛郎呢”她問出這話,渾身已然失了力氣,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你告訴我啊,他人在哪我要見他見不到他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你別太傷心。”于父皺著眉,側頭吩咐身邊的隨從去請大夫,就怕秋月傷心太過動了胎氣。
楚云梨心頭有些酸澀,這應該是于新蘭的感受。也是,父親一直都挺疼愛她,如今又這般在意別人,不難受才怪。
她伸手捂住了胸口,眼神嚴厲地看向大雨“大哥身邊有這么一個女人,你為何早不說”
大雨低著頭跪了下去“小的不敢說。畢竟秋月姑娘的身份不合適”
看他眼神閃躲,楚云梨厲聲道“說實話。你明明知道大哥走了之后爹對他的子嗣肯定會格外在意,甚至在意到不在乎孩子生母的身份,卻如今才來稟告依我看,這女人腹中孩子根本就不是大哥的,是也不是”
大雨始終低著頭“秋月姑娘確實伺候過主子。小的敢對天發誓,如有半句虛言,全家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