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命。”
匡海坊,密室。
一張賭桌,四個人,主角只有兩個。
匡祝玩著手里的骰盅,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墓幺幺。“開始吧”
“知道匡二娘不問賭,所以我直接明說了吧。這世上賭法千重萬種,說白了,萬變不離其宗,很多人都以為,是圍繞氣運看天吃飯的買賣。所以賭至癲,賭至狂,賭至病入膏肓。”墓幺幺也玩著一個骰盅,叮叮當當晃了兩下,拿開一看,四個骰子一點規律也無,亂七八糟。
匡祝盯著那四個骰子,表情不顯,心里卻在使勁盤算著,這老太婆敢在自己面前玩骰子,可玩成這樣,也太不,這個老太婆是個高手。
“你骰盅里,現在是一個四點一個七點,兩個三點。”墓幺幺忽然開口。
匡祝登時愣了,她呵呵冷笑,手指不點,剛想動盅。
“現在是四個一點。”
“四個六。”
匡祝想挪盅的手頓時停住了。她笑吟吟地看著墓幺幺“看來貴客真是一位頂尖的高手。”
“其實這賭博,無非圍繞兩個字觀,言。觀嗎,就是觀察,就是用眼睛看咯。比如我,我能看到你骰盅里所有的骰點。”墓幺幺說的云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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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萌。
墓幺幺沉默了一會,撫掌贊嘆。“匡二娘果然是一心七竅。”她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你說的沒錯,從來沒有天降橫幅,只有天降橫禍。但是,還有一句話,想必匡二娘比誰都明白。”
“游子身上衣,慈母手中線。”
匡祝嬌媚的臉上第一次褪去了嫵媚和風情,冷冷地盯著墓幺幺,一字一句“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你真的要為了避這個或許根本沒有的禍端,放棄你孩子或許唯一的希望這可是八顆,不是一顆。這可是丹祖大人的手筆,不是什么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當然,你是孩子的母親,你有權利拒絕我。”
“或者,你是想讓柯桑去給你那兩個孩子上墳”
刷啪
在匡祝滔天的怒火下,他們面前的桌子瞬間碎成了齏粉,而墓幺幺的脖頸上,則出現了兩根白色的長線。
匡祝緊緊地勒著那長線,像是一只發怒的母貓,渾身都散發著狂怒的殺氣。“你找死”
墓幺幺抬起手指,阻止了輕瑤和關書書。她淡淡地看著匡祝“所以,你賭嗎”
匡祝死死地盯著她的臉,很久很久,終于崩出一個字來,“賭”
說完,她扭頭就走“匡海坊不是我自己說的算,稍等會有人來接你”
“可是她都沒有問你們要賭什么”關書書半天說了句。
墓幺幺端起茶杯,笑了起來“她是匡二娘,匡二娘從不問賭。”
她看著那門久久出神“她根本不用知道賭什么,因為不論賭什么,她都會贏。天下一賭狂二娘,一心七竅流金沙,賭大賭小賭千詐,贏得從來都是她。”
“著實是天下第一賭狂匡二娘。”墓幺幺喟道,眼里是不言而喻地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