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夜曇海一事,倒是沒有墓幺幺想象的那樣隱秘。一大早,長公主就差人送來不少東西,并且,還讓萱兒公主親自登門來送。
墓幺幺把人全部支開,萱兒這才放松了表情,難得語氣和緩“姑姑讓我轉告你,此番前行,必定兇險有七分。”
“有勞長公主關心了。”墓幺幺放下手里的玉碟,說道。
萱兒有些認真地看著她,“而機運,則有三分。姑姑說,會在瀾滄宮,等著你的好消息,一旦喜事成,夜曇海自會有人為你錦上添花。”
墓幺幺怎會不知道長公主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很快,長公主所暗示的三分“機運”在萱兒剛走沒有多久,就到了霸相府。
“墓貴子,染霜呢”眼前這位已經被長公主釘成了眼中釘的“機運”藺雀歌,顯然絲毫沒有一點危機感的自覺,剛入門見到墓幺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墓幺幺望著她面紗下清澈的眼睛,說道“隨我來吧。”
眼看就要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一路都沉默不語的藺雀歌很突兀地說道“對不起。”
“藺貴子這話要把我說糊涂了。”墓幺幺沒有停下來。
藺雀歌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染霜身上的信,是我趁他不在的時候偷偷放進去的。”
墓幺幺放在門上的手一下頓住了,語氣微微上揚。“為什么要告訴我。”
“做出這樣的事情已經很卑鄙了,如果我還當著你的面說謊,我就沒有辦法面對染霜。”藺雀歌的眼神有些暗淡的陰影,憔悴仍不失高冷。“我不能這樣做。”
“哦。”墓幺幺輕輕點了點頭。
“你陷害我一次,我陷害你一次。”藺雀歌的話音落下,已是越過墓幺幺身旁,走到門邊,轉過臉看著她,“咱們之間,算是恩怨兩清。”
說罷,也不等墓幺幺回應,已是推開了門。
房間里,兩個侍奉的小丫鬟見到來人了,低頭端著剛換好的藥水走了出來,向門外的墓幺幺行禮退下。
藺雀歌坐在了床邊,絲毫不避諱地一把抓起了染霜的手緊緊攥住,看著他虛弱的模樣,因為心痛連聲音都帶著梨花帶雨的哭腔,楚楚可憐的。“染霜,染霜,是我。”
染霜此時沒有帶面具,額中間的傷痕用清顏丹已修飾的完美無痕。虛弱,將他素來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驅散了不少,半闔的眼眸里,被顫動的羽睫柔去了冰冷的劍意。他另外一只手伸了出來,輕輕地撫上了藺雀歌的側臉。
輕輕地,墓幺幺在他們身后關上了門,并未停留的離開。
“主人”他失神的喃喃。
藺雀歌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就恢復如常“是我。”
染霜聽清她的聲音,晃神清醒過來,瞬間抽開手猛然要起身來,可奈何身子仿佛散架一樣的痛讓他一聲冷嘶趴在了床邊。
藺雀歌慌忙去扶他,被他毫不留情地打開手。“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主人呢”
“我本來是要來救你的,可是墓幺幺一直攔著不讓我見你。”她泫然欲泣,“好了,我帶你走,十三公主那邊答應幫你請最好的奧醫看身體的。”
“不用。”他十分冷漠。
“可是霸相府里根本不拿你當回事啊你都出來這么久了,一直在昏迷著,結果墓幺幺連找個奧醫都不給你找就兩個丫鬟在這里伺候你,能有什么用說起來,你為什么會看起來這么虛弱而墓幺幺反而生龍活虎的”藺雀歌仿佛抓到了什么關鍵的東西,抓著染霜的手腕,語氣急重。“你是不是又為了保護墓幺幺自己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