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蔓裊青薜,水氣披白蕖。深煙薄風,艷花盛景,與他們肌膚相帖的咫尺之間,應曖昧,繾綣,甚至旖旎。
然而相反。
大概是因為,如果不是面前的男人生了一副軒昂的面孔,她怕是以為自己面前凌于氣勢之上的,是一只不露獠牙的梟龍或者一只浴血過萬年才生出的神隼。
鳳闕澄秋色,龍闈引夕涼。只是靜默而立,自骨而生的兇狂,映雪不但熄其不滅,反使其盛烈。
果是夜曇郡男人的裝扮,不冠不束,龍紋盤筠紋冠帶,自他額前穿過斂發于后。左鬢上鑲墜著兩只長短不一金色的掐金黑墨鏤空長羽,時有兇煞的化力光芒不斷地回閃其上。左耳上,還帶著一只似斧似箭芒的耳墜。
這些奢華精致的裝飾,并沒有減滅他哪怕一星半點的氣勢。
五官線條凌厲至極,軒冕堂堂。羽玉眉下,眼窩深深,兇意難平。
更讓她挪不開眼的是,他那一雙瞳,黑到了極致。
不論耀如星,柔如月的光,甚至是冰冷的雪光,不待棲身其中,便尖叫著煙消玉隕。那樣有形甚至有些桃花眼的眉目里,是一座布滿了各種血腥場面的修羅場。隨他垂目望來,似有龍吟,狂嘯而來。
見墓幺幺沒有回答,男人嘴角本來就不能稱之為笑容的一個至淺的弧度,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他本來就極少的耐心。
他手上更加使力,墓幺幺都能聽見自己下頜骨的摩擦聲。
“啞了”
看他面孔里有另外一個人三分熟悉的輪廓影子,她不可察覺地在心里嘆了口氣。
“我倒還真是有一個新玩法。”
“哦”他來了興致。
墓幺幺掀起眼來,上下打量著他。身材倒是一等一的好,常年習外家功法所固有的磨練,給了他一身完美的肌肉。雖是半裸,腹肌之下的隱隱匿入衣里的線條,帶著放肆的禁欲觀感。
他莫名地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爽,眼神更加凌厲了幾分。“說。”
她這才正視起他,說道“我猜想,你絕對沒有玩過犯法這個新玩法吧”
他怔了一下,眉頭擰起,“何意”
她輕輕地用手指掠過他的胸口,“大隆律里,淫辱婦女那可是重罪之重。”
“淫辱婦女”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可是表情卻連丁點笑意也沒有。他猛然抬起手來,右手輕松地攥她的手腕,左手一把攥住她的腰身,將她直接推倒在了冰冷的岸石之上,雙腿惡意地艮入她的雙腿之間,欺身壓下。
“我什么也未做,怎能稱上淫辱婦女你身體有這樣的反應,我覺得還是”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你情我愿的魚水之歡更貼切一點。”
他雖沒有動手,可身體卻極具危險性地摩擦著她的敏感。
“你說的好像也對。”墓幺幺輕輕第地咬住下唇,翠瑩瑩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層情欲的薄紗,幾多楚楚的樣子。
他的眼神更加黑暗而可怕,有些粗暴的吻噬著她的脖頸。
“可是”她呢喃說道。“我想問你兩個事。”
他朦朧好像聽見墓幺幺說了這樣一句話,有些不耐“問。”
“第一呢,我剛才不小心撕壞了一張符。我爹給我的時候說,只要撕了,疏紅苑的護衛們無論在哪都能第一時間找到我。你說疏紅苑的靜夜衛們,也會覺得咱倆是你情我愿的魚水之歡嗎”
他瞬間停下松開了對她的禁錮,直起身來望著墓幺幺,雖然眼神更加危險了很多,但其實并不見太多變化。
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