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情的熱忱,被棄于過往,釀一味毒藥。
這味毒將染霜從里到外腐蝕了透徹,吞吐于她耳邊的話語都是至冷的毒“都這般境地,還裝這般清高給誰看”
他仿佛是一個剛捉到耗子的貓,比起一口吞下他更享受這捉弄的過程。他將她身上的衣服褪了大半,卻依然不直接用手去碰觸她的私密敏感。
難捱她沉默的眼神。
染霜似再次被激怒,他猛一抬腿,粗糙的衣襟摩擦著她敏感羞恥的嫩肉,使得她一聲猝不及防的嬌喘,身體本能地朝前一送,卻因為雙手被鎖鏈拉扯而不得再次挺起胸來。
眼前狼狽而羞恥的光景,幾多荒唐淫靡。
以故他呼吸陡然跟著一窒,某種難抑得焦渴自下腹滾滾而來,哽于喉間,換成粗重的喘息。他一把扯掉她的裙擺,她于瞬更加失措,本能的夾著自己的雙腿,力度著力于他的腿上,于是垂眸去看,才知
她之所以慌亂,是因為她根本什么也沒穿。隱隱可見的污濁液體沿著她的腿根,靡靡而落,不堪于視。
不過男歡女愛,不過紅帳旖旎。身為男人,他雖冷淡,可不是不明,也不是不知。一墻之隔的荒唐音靡,還可以讓他忍耐至今。只憑聲音還可以自我安慰是一時情動,一場錯誤罷了。也該怪自己太過敏銳,所以不需她言語只憑她身上一路的痕跡,就知那是一場多么靡靡荒唐的歡愛。但是他還是可以解釋的,可以解釋就算神女也會沉鸞,不然何來巫山云雨。
可歡愛過后不著寸縷而歸的放浪,是那個男人的嘲笑,還是來自她的嘲笑
是在嘲笑他太過自以為是
是在嘲笑他虔誠忠心太過
那年跪倒在神祇面前的棄兒,傾盡所有拳拳赤城地苦修一生。然至今終知,不是每一場忠誠都有所辜,不是每一場情深都有所付,不是每一場虔誠都有神降。
她不是不在乎你。
她是根本,根本沒有看到過你。
神祇腳下的苦修者何其多,你又算是哪個
「你不是那個可以將她拉下神壇的人,她就永遠不會看見你。」
世界一片片分崩離析,碎片尖銳的棱角將他生生凌遲。
若不是能觸到他的顫抖,他這樣突然的沉默,凝固地像是一個僵死多年的枯木。很久很久,他忽然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慣有的冰冷。
啪嗒一下。
墓幺幺身上的鎖鏈消失不見,他放下腿,將她直接打橫抱起走到床邊,拽起床上的絲被將她裹緊,推開門走了出去。
“你要帶我去哪”墓幺幺被他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染霜依然沉默不語,抱著她一路朝前,來到了那處寒泉山。走到一處寒泉旁,他輕輕把她放下,又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套疊的整整齊齊的衣物放在泉邊,自己轉身就走“我去外面候著。”
墓幺幺沒有攔他,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心情有些復雜。
染霜好像突然不一樣了
她總是覺得,有些想起什么。她揉了揉太陽穴,無法整理出像樣的思緒來。關于染霜的真實身份,她其實始終沒有太多頭緒。
她只是隱隱記得,他是早年有兩個門派死斗,活下來的弟子之一。后來被自己救下來安頓在了歸雁宗后山里,碰見過幾次,教過幾次劍法,倒是沒有太多別的印象。
但是按理說他是竊神族的后裔,她要是見過,不可能忘記的,而他那樣的容姿,她也不會沒有任何印象。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歸雁宗里,他并不是這個模樣。
可那是什么樣呢
身負竊神族的血脈,若是心性還是這般孩子氣,日后可該如何是好她越想越頭痛,渾身快要散架。
“我等你很久啦。”屋檐之下的白衣少女,像是從畫里走出的凌波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