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寧嘴唇動了動,想問怎么了,卻被百里溪一手箍在身前,一手捂住了嘴。傅知寧掙扎幾下,卻被他抓得更緊。
不知不覺間,兩人仿佛抱到一起了一般,傅知寧腦子亂糟糟,飛速劃過無數個念頭
他為什么突然抓她為什么突然捂住她的嘴他已經發現她知道他不是太監的秘密了想原地殺人滅口可她方才明明沒有露出破綻不對,她臉紅了,以前她再怕他,也從來沒有臉紅過,這次卻臉紅了,他定是看出來了
傅知寧心如死灰,思索要不要在他滅口之前,為傅家老小求求情,可又怕適得其反,反而提醒了他還得去傅家斬草除根。
她越想臉色越蒼白,正當連呼吸也要困難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抽泣。
吳芳兒傅知寧疑惑抬頭,猝不及防與百里溪對視時,眼底還殘留著先前沒褪去的恐懼。
百里溪的手還捂著她的嘴,柔軟的嘴唇在他掌心摩挲,他眼眸微動,默默松開了她。
傅知寧松一口氣,剛想問吳小姐來了他們有什么可躲的,就聽到外頭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小姐你放心,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絕不讓你嫁給他。”
傅知寧“”知道為何要躲了。
“你不讓我嫁又有什么用”吳芳兒聲音哽咽,卻依然有些冷淡,“今日一過這樁婚事就算是定了,三個月之后我便要成親,大局已定,就這樣吧。”
“那怎么行你若喜歡他,我定不會說半個不字,可你明明不喜歡”男子有些急了,勉強能聽出幾分英氣,“不如你跟我走吧,我攢了些銀錢,足夠買一片宅子,日后雖不能給你大富大貴的生活,至少能保你后半生無憂。”
傅知寧顯然沒想到這人如此大膽,竟敢教唆吳家千金逃婚,震驚之余忘了自己眼下處境,甚至因為被百里溪桎梏得太累,不自覺地靠著他,將全身重量往他身上壓了些。
她個子不算低,可在百里溪跟前卻有些不夠看,即便站在一小塊石頭上,臉頰也只到他的肩膀。假山外少男少女還在說什么,傅知寧太過專注,全然沒發現自己半邊身子徹底倚進他懷中,一張不大的臉也枕在他胳膊上。
百里溪垂著眼眸,搭在她后背的手略微緊了緊。
“小姐”
“什么都不必說了,我不會跟你走,眼下叫你過來,也是為了跟你要回荷包我到底要嫁人了,那荷包你留著恐怕對我名聲有礙,你若真為我好,便將東西還我。”
吳芳兒話音一落,外頭頓時陷入一片安靜。傅知寧咽了下口水,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此刻與百里溪的姿勢有多不妥
她就差貼在他身上了。
這要是再緊些,只怕就要碰到某個不能碰的部位了。傅知寧后背一僵,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試圖循序漸進地站遠一些。
于是百里溪便看到,她小心翼翼往后挪,一步兩步如同掩耳盜鈴的貓兒,只要不往他這兒看,就覺得他全然發現不了。
傅知寧順利逃開,百里溪也松開了搭在她身上的手,兩人總算有了一步之遙。
然后似乎更尷尬了,假山內縫隙狹小,退一步便抵住了石頭,且她只顧著保持距離,卻沒想過保持距離后,一個不小心就能對視上。
外面一對有情人還在最后的生離死別,他們兩個在假山后面面相覷,即便短暫的錯開視線,也很快又對上。相比于傅知寧的窘迫,百里溪的眼眸里不見半點情緒,如一汪不可見底的深泉,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一想到他這般淡定,卻在每個初一十五出現在她房中,傅知寧更局促了。
反復幾次后,傅知寧只覺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呼吸也越來越不穩,恨不得破罐子破摔,直接出去算了,也總好過在這里與百里溪四目相對。
可惜她剛一生出這種想法,假山外的小年輕們便突然糾纏起來,隱約間還傳來一陣輕微的
傅知寧并非不經人事,很快便聽出是唇齒糾纏的聲響。
這這這吳小姐如此冷淡守禮,竟也有這般大膽的時候傅知寧呼吸一窒,剛要探出頭瞧瞧她是不是被人強迫,一雙大手便捂上了她的耳朵。
冰涼的觸感貼近,傅知寧愣了愣,抬頭便對上一雙不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