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整個內殿的只剩下兩人。
“表姐應該知道不能與喜歡的人在一起有多痛苦,我只不過與你一般,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何錯之有”
“咳咳”柳鄢被桔子嗆了喉嚨。
對比起來,自己果然才是那個封建余孽。
“你應該去舅父面前據理力爭,與朕說有何用”她繼續剝著桔子。
見她頗為冷漠,清陽郡主仿佛急了,“爹爹對顧丞相成見頗深,難道表姐也一樣嗎”
柳鄢目光一頓,腦子瞬間浮現關于這個丞相的訊息。
然而原主對于朝中大員所知甚少,只知道對方曾為先皇開辟疆土,后又被收走兵權,但在朝中威信依舊不可小覷。
記得這個丞相曾經阻止過原主登基,還險些成功,可想而知與太后關系并不融洽。
與太后娘家肯定也是政敵,那就更不可能有結親的機會。
“凡事講究兩情相悅,丞相若心悅于你,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會想方設法找你,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才不是這樣。”清陽郡主一本正經拉住她胳膊,“你與裴尋不也兩情相悅,最后不照樣被太后棒打鴛鴦,我才不要成了那只被棒打的鴛鴦。”
柳鄢“”
好像知道自己提了不該提的事,清陽郡主面上露出一絲不安,“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柳鄢實在沒有當月老的興趣,自己更沒必要因此得罪太后。
“來人,送郡主出去。”
她理了理頭發進了寢殿,立馬就有侍衛進來攔住清陽郡主,后者似乎還不死心,一直徘徊在承華殿外久久不肯離開。
經過這個表妹的提醒,柳鄢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過幾日的春狩。
這是歷朝歷代的傳統,作為皇帝自己肯定要出現,可是宮外刺客那么多,惦記自己小命的人比比皆是,西山獵場人來人往亂箭橫飛,自己這不是跑過去送人頭
反正她現在看誰都像刺客。
經過五日的缺席,那位丞相終于露了面。
可惜原主有近視眼,五米之外男女不分,她半天都沒有看清對方長什么樣,只聽見底下有人在說話。
“天牢亂黨已經招供,臣建議秋后將一眾人等問斬。”
柳鄢靠坐在那喝著茶,對方不久才受了重傷,這么快就能精神煥發上朝,簡直就是醫學奇跡。
“此事交由刑部去辦。”簾子后傳來太后聲音。
這種場合向來沒有自己說話的份,柳鄢只能盡職盡責扮演一個吉祥物。
“春狩之事辦的如何了”太后再次發問。
一名官員立馬站出來,“回太后娘娘的話,西山方圓數十里皆有重兵把守,絕不會有亂黨出沒。”
“皇上”
大殿之上突然驚慌一片,眾人神色大變,只見皇上直挺挺倒在龍椅上,整個金鑾殿瞬間一眾嘩然。
“護駕快護駕”劉公公嗓子幾乎喊啞。
御林軍們魚貫而入,大殿瞬間被圍的水泄不通,就連太后也著急忙慌從簾子后出來,卻見自家女兒臉色蒼白口吐白沫。
她厲目掃過大殿內所有人,緊接著讓人將柳鄢扶進偏殿,太醫們也在小片刻匆忙趕來。
大臣們守在殿內惶恐不安的竊竊私語,沒想到亂黨這般囂張,要是皇上有個好歹,這天恐怕又要變了。
“下官當初就不贊同公主繼位,女子為帝本就有違祖制,沒有這個命自然會遭天譴。”禮部尚書壓低聲音。
另一人多看他一眼,“張大人,這話如今可不興說,這可是謀逆。”
張榮華冷笑一聲,“老夫當初跟隨先帝出生入死時,這女娃娃還不知道在哪繡花呢。”
“鄒氏專政,長久以往,先皇打下來的基業恐又要毀于一旦。”
幾人圍在一團低語,其他人則在門口探頭探腦,若是皇上真有個好歹,他們也好早做打算。
“太醫出來了。”
眾人一擁而上。
“皇上怎么樣”有人迫不及待追問。
年長的太醫率先說道“皇上只是誤用了相克的食物,好在食用不多,只需休養半月就能痊愈。”
眾人聽了這話說不清什么心情,但面上還是一副慶幸的模樣。
現在的刺客居然如此神通廣大,還能在宮中下毒,簡直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