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才重新抿上水壺蓋,“我還以為你們都覺得我活不到那個時候。”
劍聲添了點柴,然后抱著劍往后走去,跟著朝四周撒了點驅獸粉。
柳鄢不經意瞄著所有人反應,但是每個人都沒有反應,但她的內心也漸漸明白了點什么。
“皇上多慮了。”顧珩熟練的烤著一條魚。
火光映亮男子清晰的輪廓,他好像無時無刻都處于一種古波不驚的狀態,柳鄢笑了笑沒有說話,突然有點后悔跑了出來。
看似自己很安全,實則是奔向了另一個深淵巨口。
路上她想明白了很多事,以自己的懦弱性子尚且忍受不了不公平待遇,那以顧珩這種性格,又是否真的能忍受先皇的卸磨殺驢
倘若先皇沒有去世,這時顧珩肯定會被邊緣化,面對一個這樣的皇室,他能毫無怨言的為其效勞
越是不露聲色的人才越可怕,好比熙親王,凡事從來不自己出面,好事壞事都讓別人頂著,就算有什么禍事也殃及不到他身上。
但此時此刻柳鄢只能往好處想,這位丞相大人僅僅只是想權傾朝野,而沒有其他念頭。
魚肉的香味四溢,顧珩擦了擦手,“臣的手藝應該不錯。”
柳鄢抬了抬眼,然后慢悠悠接了過來,一口下去燙的她面容扭曲,不得不灌了幾口水才好轉。
不過味道確實不錯,外酥里嫩還灑了鹽巴,誰能拒絕深夜來一條烤魚呢。
見他們都自動遠離自己三米,柳鄢則盤腿坐在樹下打著瞌睡,不知道他們灑了什么東西,連蚊子都沒有一只。
夜里只有火堆噼里啪啦響,顧珩突然抬眼看向不遠處的女子,一頂帷帽蓋在臉上整個人搖搖欲墜,縱然不去刻意察覺,也能感覺到那綿長的呼吸聲。
劍聲悄聲走上前,“大人休息會,這里有屬下們看著就行。”
方圓幾里都跟著他們的人,就連野豬都沒有一只,決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男子慢慢閉上眼,不再刻意關注四周動靜。
柳鄢睡得迷迷糊糊,可能是太安靜的緣故,她一覺睡到天微微亮才醒來,剛一睜眼身體就一個傾斜倒在地上。
捂著腦袋瞪向身后的樹,她僅剩的睡意也蕩然無存。
抱著水壺來到一旁湫湫口擦擦臉,跟著就有人遞上熱氣騰騰的肉餅,柳鄢咬了兩口就讓眾人上路,人家鐵定早就等著自己了。
應該說沒有自己的話,他們肯定是日夜兼程,哪會趕一段路就休息一段時間。
接下來的路程并沒有再進城鎮,但柳鄢發現一件事,這些人帶的吃食永遠不缺,而且并不像放了很久的樣子。
人家不說,她自然也不會問,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一定有人在前面給他們補充水糧,那也可以說明這一路并不是只有這幾個人保護。
本來是值得高興的事她卻開心不起來,如果對方真的有異心,那自己又有幾分勝算
行了半天山路前方突然出現一條河流,而河邊出現的木筏更加肯定了柳鄢的想法,肯定有人在前方準備這一切。
“沿著河流走會多幾日路程,從對面過去會更方便一點。”劍聲解釋一句。
柳鄢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對于從小在水邊長大的人來說這都是小問題。
等他們解開了木筏,柳鄢率先走了上去,余光掃過顧珩,后者盯著水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以為水里有什么問題,她頓時緊張起來,“有什么不對勁嗎”
其他人瞬間掃向四周,目光警惕。
顧珩跟著上了木筏,“沒什么。”
有話說一半,這不是嚇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