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曼看著自己微顫的手指,臉色變了幾變,原本優雅從容的暗精靈王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早就看出黑暗神對死靈法師有某種不對勁的占有欲,原以為畢竟是一人一神不會有太多牽扯,然而到了現在,這種占有彰顯得越來越過分。
他這是要霸占。
阿茲曼攥緊手指,猛然抬頭看向危野,“你被他帶走之后,都發生了什么”
危野眸光下意識躲閃開來,想要含混過去,“沒什么。”
死靈法師不太會撒謊。
阿茲曼心里隱約升起一個猜想,但他不敢置信,或者說是不想相信。
事實上,這次看到他的第一感覺,阿茲曼就直覺不對。
死靈法師此時仍披著那身烏黑的斗篷,垂到腳的斗篷一絲不茍包裹著漂亮的身體,常年隱藏的肌膚蒼白細膩。
但分明又有哪里不同,青澀懵懂不見,清澈動人的藍眸多了絲說不清的朦朧與瀲滟,像春天剛被雨水狠狠沖刷的花蕊。
他露出的指尖、下頜、修長脖頸,每一寸白都恰到好處般襯著黑色布料,極致的色澤對比有種動人心魄的艷麗。
遮得越多,反而比露出更誘人,吸著人粘稠視線移不開眼。
阿茲曼眸光漸深,正要開口,諾德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走回。
“你沒事吧”危野微微抱歉看向他。
“沒事”諾德忙說,“身上疼,但只是疼,沒有受傷的后遺癥。”
克里斯托弗答應過他不會傷害他的人,這一點沒有騙他。危野放心地舒了口氣,“那就好。”
“剛才冒犯了。”諾德干巴巴對他道。
當初還冷酷無情對他充滿偏見的暗精靈,冰塊臉早就繃不起來。被危野救過后,他就像那匹被馴服的飛馬,面對他與面對暗精靈王一樣拘謹。
危野剛要說沒關系,一旁的阿茲曼開口“諾德,你帶人找地方安置,今晚在這里休息。”
危野喜歡獨行,謝絕了其他人幫忙,這一路他是一個人押送幾車貨物過來的,即使魔力充沛仍不免疲倦。
諾德應聲離開后,阿茲曼想要再與他說些什么,危野眼睫垂下,“我累了。”
擦肩而過時,阿茲曼想要拉住他的手臂,抬手卻頓在半空。
“我先去休息了。”危野匆匆向宿營方向而去。
“媽的。”阿茲曼拳頭猛地擊上樹干,全無風度地低低咒罵一句。
諾德帶人將幾大車武器拖到林間,用植物隱藏起來,又很快在一塊平坦地面上架起休息的地方。
危野被他請到鋪好的席子上,席子柔軟舒服,頭頂又用極快的速度編織出草棚,巨大的植物葉片擋住了涼風。
他說了聲謝謝,諾德局促笑了笑,“這是王吩咐的,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危野點點頭,眼前樹葉編織的簾子放下來,他脫掉斗篷蓋在身上,放松身體躺下。
一人大小的空間里滿眼都是綠色,呼吸清新,精靈在森林里真是無往不利。
就在他獨處時,腕部忽然一陣發癢。危野嚇了一跳,以為是蟲子,抬手一看就受到更大的驚嚇。
左腕上戴的黑蛇鐲子,居然開始舒展身體,鱗片波動活了過來
細小黑蛇光澤烏亮,纏繞在他白皙手腕上探起了頭。
危野忍住差點甩手的沖動,試探道“克里斯”
心中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嗯。”
危野“”
怪不得手鐲上這條蛇看起來這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