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一下,陳國國主便跟著狠狠顫一下。
待陳國國主千恩萬謝的退下,陳麒請罪“殿下,臣”
“軍師不必多言。”
隋衡悠然一笑“孤既用了軍師,便信軍師。”
“臣謝殿下信任。”
陳麒松口氣,后背不免也出了一層冷汗。
即使這是陳國,越過主君,私自行事也是大忌。對方不追究,不代表對方不介意。恩威并施,是御下之道,對方既施了恩,他須加倍回報。只是那老東西這回也不知是受了誰指點,竟能用這法子將他一軍。
留下一支精銳鎮守陳國后,隋衡下令午后正式啟程返回隋都。
除了攻陷的城池,此行最大的收獲,就是意外撿來的小情人。知道江蘊喜歡看書,隋衡特意讓人從陳國王宮的藏書閣里搜刮了整整兩個書架的書,悉數裝進陳國國主獻上的豪華馬車里。
江蘊看著那些亂糟糟品類雜亂毫無順序可言的書山,不知該說什么,親自遴選了一遍,把看過的和不感興趣的悉數交還給陳宮的宮人。
這個年代書很珍貴,他不想浪費。
宮人誠惶誠恐接過。
這時,忽有侍衛用鎖鏈拖著一個烏發蓬亂、衣著闌珊的婦人經過,訓斥喝罵著,不時用鞭子抽上一頓。
江蘊覺得那婦人隱隱有些眼熟,便問宮人“那是何人”
宮人嘆息“那是我們先王后,如今辛美人上了位,先王后被褫奪封號,廢了后位,納入掖庭為婢了。”
辛美人,是陳麒生母,此事顯然是陳麒授意。
正沉吟間,又將幾個隋軍押解著一群人上了最末一輛馬車,走在最前面的,懷抱古琴,一襲白衣,赫然是洛國世子洛鳳君。
江蘊便問“那又是怎么回事”
宮人見他生得俊秀清雅,人也彬彬有禮,和那些兇神惡煞的隋軍完全不同,也樂意多說兩句。“那些都是押入隋都為質的。五國歸降,五國國君為了討好新主,有的主動站出來揭露江國太子的罪證,有的爭著搶著往隋國太子身邊送人,這江國,怕真是要涼了。”
江蘊沒有說話,摸出一些碎錢交給宮人,請他代為照看陳國王后,暗中接濟她一些傷藥。宮人感嘆道“沒想到公子竟是個心善的,公子放心,奴定不負所托。先王后性情雖跋扈了些,可對待我們這些宮人,其實挺大方的,先世子也是極忠厚之人。”
江蘊知道,陳麒為了對付陳韜母子,想必羅織了不少罪名。未查證清事實前,他不想宮人為了討好陳麒,把人折磨死。
守衛們在清點物品時,發現了主殿里的那口金色檀木箱子,立刻請示隋衡,是否一道帶走。
隋衡想,既是些生活用具,小情人嬌貴,在路上難免會用到,便點頭,道“裝著吧。”
江蘊送完書回來,遇到了正指揮裝車的樊七。
樊七捂著屁股,走路時尚一瘸一拐的,顯然棍傷未愈,見到江蘊,立刻觸電般將手從屁股上拿開,并狠狠剜去一眼。
一定是這小狐貍精在殿下面前告了黑狀,殿下才會不講道理的罰他軍棍,還吩咐掌刑人好生打,害他當著那么多手下丟臉。
江蘊背手而立,瞥著他。
“樊副將安好呀。”
好你個頭。
一激動,又扯著腚上的傷。
樊七輕嘶一口氣,推開奔過來欲攙扶他的小兵,罵“滾,后頭干活去老子自己能走”
回頭,見江蘊仍立在車前不動,靜靜打量著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不由心頭火起“還不快上車,磨蹭什么。”
江蘊抱臂,抬了抬下巴,用目光示意“腳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