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盤腿坐在床上,她把李俊留了下來,姐弟倆面對面的盤腿坐在炕上,看著年輕的還很稚嫩的弟弟的關心,她的心里是五味雜陳
李俊有些奇怪,大姐不是病糊涂了吧咋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大姐”他輕輕的叫了一聲。
李杰收回思緒,二十年呢,現在想那么多干嘛
她開始跟弟弟嘮自己婚后的日子,“我真早就過夠了,真的,我就是一直為了小雅忍啊忍,也怕爸媽不同意,怕給他們丟人”
跟他談了半宿自己早跟前夫過夠了就怕他沖動之下像前世一樣去把她前夫揍了。
沒意義
而且下崗就下崗。
早下崗早找活路,省得到了四十多歲下崗后覺得天塌下來了似的。
雖說李俊前一世混的挺不錯,這次的工作沒了也沒影響他找對象做生意,可李杰不想讓弟弟因為自己再進派出所,不想欠他人情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不想再讓家里人像三孫子一樣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去求人。
李俊聽明白了,要大姐不說,他還以為大姐只是因為抓了小雅她爸的奸才離的婚,原來大姐受了這么多的屈真是欠打
他很認真的和她說“你放心大姐,以后你有我們。”
聽聽,多暖心的話
要是沒有后來的事,她還真信了
可此刻她只是笑笑,“行了,太晚了睡吧”
李俊看著她的背影琢磨著,大姐是被那個不要臉的弄怕了啊,連我說的話都不太信了。
他壓根沒想過是自己前世惹的禍。
李英蓋這房子當時趕時興沒盤大炕,可又怕冬天冷,就壘了一小窄溜矮炕,上面放上鐵架子床,天冷燒火床上烘的一樣熱乎。
她往鍋底又添了一小鍬鋸沫子壓鍋,四月初的天氣不燒把柴還是冷嗖嗖的。
回到屋里想了半天李俊的事,越想越煩燥,努力的搖著頭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她坐在床上開始捋。
她就在賓館里睡了一覺,醒來就莫名其妙的回到過去。
那,另幾位姐姐呢
是不是和她一樣
是也回到了這一年,還是回到了她們各自想要回去的年代
都是退休后才認識的,對她們的過去也不十分清楚,不過有機會還是要去找一找。
她剛弄清楚自己重生時確實挺惱怒自己的嘴欠的,可暈過去除了怒極攻心外,還因為她本就發著燒。
現在退燒了人也清醒了,就慶幸起自己幸虧重生到了三十年。
女兒還在身邊,女兒還小還有可塑性,自己離了人渣又沒有再婚又陷泥潭,多好
不管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確實這么想的,反正李杰心里舒服多了。
她看了眼旁邊睡的正香的女兒。
女兒今年才八歲,可能是因為家庭的緣故,她從小就比同齡人懂事。
她低著頭琢磨著,剛才李俊和她說,想讓她去電廠當臨時工,他一哥們的父親是電廠的副廠長,能說得上話。
電廠是當地唯一堅挺到幾十年后的企業,可一來只是臨時工,二來她前世過慣了散漫的日子,讓她天天按時按點的去上班去受管束,她怕自己會瘋。
當時她住在縣城,路況不好去市里坐車要一個小時,沒一年就修了路,半個小時就能到市里,后來城市發展,安東縣并入市里成為安東區。
前世剛離婚那幾年,女兒爺奶天天去學校堵她,當街跟她說你媽怎么怎么不著調,怎么怎么不要臉之類的話,害的女兒哭了一場又一場,被同學天天笑話。
她哪怕再強勢的性格,也去同他們吵了好幾次,可她爺奶就咬死了一句話“我兒子是男人,再怎么也沒說不顧家,你要正經你怎么跟我兒子離婚你看哪個正經女兒離婚的”
好像他兒子才是這場婚姻的受害者一樣。
聽聽那話說的,男人咋了男人多個啥噢也對,是多點啥,罪惡的根
切了就老實了。
不過也能看出來當時小城人的思想有多落后。
后來她不堪其擾,干脆帶著女兒去外省開了兩年小餐館,雖然辛苦但也掙了些錢,可后來照顧她的那位遠房叔叔出了事,一個外地單身女人帶著個孩子,可沒少受騷擾,她只好結束生意回到市里。
沒掙著什么大錢,但手里也有了幾萬塊錢。她前一世苦沒少吃,罪也沒少受,錢也賺過一些,福也享了些年。
經歷也算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