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指尖抵住了對方的脈搏,鮮活的生命力在他手中跳動,順著皮膚一直震顫到他心底。
不是做夢。
他真的重生了。
再一次見到顧舟,那終于不再是一具冰冷的尸體,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顧舟滿臉錯愕地抬起頭,本能地想要掙扎,可對方抓得太緊,將他手腕都攥疼了,他只好喚道“傅先生”
傅沉如夢方醒,倏地縮回了手,情急之中,他飛快地為自己情緒失控尋找借口“抱歉,看到你袖口上蹭到了蛋糕,想幫你擦一下,你別誤會。”
他說著遞來紙巾,顧舟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袖口上還真的蹭了一點蛋糕,有些尷尬地接過紙巾“可能是剛才切的時候不小心”
他一邊擦拭袖口,一邊在心里疑惑只是想幫他擦袖子,需要抓他手腕,還用這么大的力氣
他偷偷抬眼打量對方,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傅沉眼眶有點紅,兩腮的咬肌因為用力而顯出一點痕跡,似乎正在竭力克制著什么。
始終表現得平和理智的人突然做出這種過激舉動,讓顧舟很難不在意,他揉著自己生疼的手腕,小心詢問道“傅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傅沉用力閉眼,復又睜開,他肩線微松,似是緩了一口氣,“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啊,不要緊,”顧舟停下動作,還是不太放心,“身體真的沒有不舒服嗎”
傅沉搖頭,拿起熱可可喝了一口“實在抱歉。”
他拿起杯子的時候,顧舟看到他手有點抖,明顯還沒有完全放松下來,索性轉移話題,把蛋糕上被蹭過的部分切下來放在自己盤中,剩下的推給傅沉“你也吃。”
“謝謝。”
傅沉切了一角蛋糕,看上去是慢慢平靜了,但顧舟心底的疑問卻沒有消減傅沉此人,能在各種大型公眾場合游刃有余,怎么會因為一點小事情緒如此激動,還半天平復不下來
他覺得面前這男人說不上有哪里奇怪,又不好問出口,畢竟第一次見面,還是要給對方留下好的印象,不要把話題聊得太僵。
于是兩人都很默契地揭過了這茬,他們在咖啡廳坐了一個多小時,等到吃完蛋糕,喝光熱飲,天色也晚了,顧舟結了帳,跟傅沉一起離開,聽到他問“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
“那好,路上小心,”傅沉提醒道,“把圍巾系上吧,今天有風,別著涼了。”
顧舟自然而然拿出了對方送的那條圍巾,傅沉居然也很自然地靠了過來“我幫你。”
“好。”
傅沉接過圍巾,小心地幫他系上,顧舟抬頭看他,覺得他這動作堪稱謹慎,好像自己是什么易碎品一樣,連系圍巾都得小心翼翼的。
從這個角度看去,夕陽為對方鍍上一層金紅色的光邊,淡化了眉目間的凌厲之感,傅沉此時的樣子柔和且專注,他像是故意站在上風處,為身邊人擋住了風。
加上他身量極高,這身高在平常會有一種壓迫感,為他擋風時,卻莫名變成了安全感,讓顧舟覺得自己被保護了。
兩人站在咖啡廳門口,一個專心幫對方系圍巾,一個專心看他,誰都沒留意到不遠處隱蔽的角落里站著一個男人,他戴著口罩,壓低了帽檐,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顧舟,落在他頸間那條淺駝色的圍巾上,眼神充滿了怨毒。
作者有話要說傅總的千層套路
第一步讓老婆扔掉前任送的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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