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毛巾從頭上扯下來,湊到傅沉身邊,有些驚訝地問∶"這張照片哪來的我媽怎么有我大學畢業照"
"她說她找你們輔導員要的電子版,自己打印的。"
"怪不得"顧舟松口氣,"我就說這張照片明明在我手里,我還以為我給弄丟了呢。"他說著又湊近一些∶"哪個是我"
傅沉伸手指了指∶"你自己站在哪里你不記得"
"這種細節誰記得住,"顧舟看向照片上的自己,"當時差點被畢業季折騰死,本來畢業照都不想去拍了,但是我舍友勸我說人生中就這么一回,不去太可惜,我還是只能去了,為了不顯得太憔悴,負責拍照的老師還給我化了妝,拍完以后我差點暈倒,還是被舍友架回宿舍的。"
兩人同時看向照片,照片里的顧舟微微靠在一個男生身上,像是在借力,臉上確實靠那點淡妝提色,遮住了病容。
"你問人齊不齊是干什么"顧舟問,"這才幾十個人,肯定不齊啊。"
"也沒什么,"傅沉微微抿唇,像是心疼了,"就是想說,照片里好像沒有你說的那個,和劉律師長得特別像的同學。"
顧舟心說果然。
傅總這個人心思真是太過縝密,一句謊話都騙不過他。
他思考了一下,本來想說"那個人不是我們班的,只是同專業",但又怕傅沉較真,把他們整個專業所有人的照片都找來,那樣就要露餡了。
于是他索性道∶"我真記不得了,我就是覺得他眼熟,覺得一個人眼熟又想不起他是誰的時候,可不就說是同學嗎"
傅沉沒吭聲。
顧丹干脆坐到他腿上,摟住他的脖子"我說傅總,你體諒體諒我,以前好多事我都想不起來了,能想起來的也記不清細節,我能記得一個人的臉已經很不錯了,你還要我記住他的名字"
傅沉伸手扶住他的腰以免他掉下去,聞言指尖一緊,愧疚道∶"抱歉。"
顧舟看他這反應,就知道自己計劃通,整個人靠在他身上,自言自語道∶"你說我到底是在哪兒見過他他說他三十多了,那肯定不會跟我有什么交集,我平常又不怎么出門,難道是程然的婚介所也不對,婚介所為什么會有律師難不成是在大街上超市買東西的時候但是超市見過那么多人怎久會偏偏覺得他眼孰呢"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傅沉嘆口氣,輕輕扶住他的腦袋,摸到他頭發還有些朝濕,"也許你根本沒見過他,第一次見面就覺得眼熟,是很平常的事,可能只是大腦對信息處理錯誤,更何況"
更何況你受過重傷。
他指尖向下,探進發叢間,摸到了對方后腦微微突起的傷疤。"會覺得疼嗎"他輕聲問。
"當然不會了,都過去了那么長時間,"顧舟把腦袋枕在他肩膀上,"其實不太敏感,你摸我也沒什么感覺。"
傅沉的手最終停在他后頸,洗紋身后因為及時用了藥,倒是沒留下更多疤痕,但以前受傷和手術留下的舊疤就顯露出來。
他指尖在那些疤痕上輕輕摩挲,低聲道∶"紋身不準再去洗了,聽到沒"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傅總的心軟,舟舟已經立于不敗之地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