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嫂兩人也看不懂,他們將錢帶走了,沒有帶走弟弟留下的最后的遺物。
虞枝枝將這塊麻布帶回了家。
她好好存放著一切從云中郡帶來的東西,放在洛京姆媽和弟弟的家中,期待它們能夠回到應該回到的地方去。
虞枝枝鄭重地疊好這塊麻布,拿起案幾上面的針線,開始用方岐送給她的兔毛縫一件衣裳。
針線不停,她腦中還想著麻布的事。
云中郡姓尤的人極為稀少,從尤憐的反應來看,她應當就是那位弟弟的女兒。
虞枝枝心神晃動,一不小心將針扎進了手指中,很快指尖沁出了血珠。
她垂眸默默看了一眼,手心的傷還沒好,手指又添上新傷。
北宮。
齊琢手上把玩著宮人為他尋來的風干的木桃,然后他將這木桃丟進匣子里。
合上匣子,他道“送去西內給虞氏。”
他身邊的宦官捧著匣子笑道“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虞氏定會受寵若驚。”
宦官將匣子捧了出去,在廊道上碰見了幾個同僚,有一人覷了一眼匣子,說道“是給那個并州女人的”
捧匣子的宦官回答“是給虞氏的。”
那人說“還不是個并州女人。”
他臉上露出輕浮的笑,說道“你說從前殿下身旁的那個女人”
他話沒有說完,臉上的表情變成了驚恐,因為齊琢不知什么時候走了出來,他一刀砍下了多嘴宦官的一根手指。
斷手指的宦官一趔趄嚇得摔到在地,周圍噤若寒蟬,齊琢看著地上的斷指,對左右說道“這個也用匣子裝起來,和那個匣子一起送到西內,讓虞氏選一個。”
捧著匣子的宦官頭皮發麻,不得不僵著臉應下。
他帶著兩個匣子,從北宮走到西內,來到太康殿西偏殿。
虞枝枝看著臉色發白的宦官,又瞧了一眼他端著的兩個匣子。
她凝重問道“是代王殿下要你過來的”
宦官點頭。
虞枝枝又問“選一個”
宦官說道“殿下吩咐,要娘子可仔細些選。”
若選了木桃,那就要回報給齊琢她自己,若選了斷指,那就少不了血淋淋的后果。
虞枝枝看著宦官一臉不安,似乎竭力想要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但卻硬著頭皮沒有放。
虞枝枝猜出,這兩個匣子里的東西不是很好。她低頭想了片刻,她理了一下衣裙站了起來。
宦官不解“娘子去哪里”
虞枝枝一言不發,走出西偏殿,小跑著上了臺階,太康殿正殿的大門緊閉。
虞枝枝咬了咬牙,走上前捏著拳頭用力敲了幾聲“殿下、殿下你在里面嗎”
久久沒有回應。
虞枝枝知道齊琰在里面,她已經聽見了趙吉利小聲對齊琰說話,建議他開一下門。
但是齊琰不是善于聽從意見的人。
虞枝枝感到身后的太監已經走了過來,太監含笑看她,似乎是在看笑話。
虞枝枝直往正殿走的時候,太監心中狠狠驚了一下,他本以為趙王的兩個侍寢宮女是有名無實的,若虞氏得寵于趙王,他這趟就是往地府里走。
但是眼看虞枝枝敲不開趙王的門,太監越看越樂。
虞枝枝余光中看清楚了太監的神色,她又急又沮喪。
她和齊琰的關系純粹又簡單齊琰不愛搭理她。
那夜她赤條條地站在齊琰面前,他都毫不動容,只共看了一張椿宮冊,算是難得的親密。
得想一個辦法,要么讓這太監誤以為她和齊琰極親密,知難而退,要么逼出齊琰。
虞枝枝忽然有了主意,她桃花眸一下蓄了淚,砸了兩下門,泫然若泣道“爹爹”
作者有話要說殿下社死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