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鶩朝著屋里揚了揚臉,“瞧,這不是沒聲了嗎”她眉宇間的英氣為她平添了一份凌厲,“放聰明點,要想還能再府里做奴才,就應該知道什么能聽到什么不能聽到,更要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爹媽給條命養這么大不容易,要珍惜著小心翼翼的揣著,別丟了連奴才都當不成。”
碧螺和連蕊聽罷臉色煞白,忙擺手道“我們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聽到,六小姐也沒來過。”
要是榮曦聽到她倆說這話,能直接氣死。
此時她完全被榮昭壓制住,又瘦又小,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想殺我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我現在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只要我稍稍一用力,你這小命就玩完。”榮昭拉著她的頭近乎貼面,在榮曦的臉上吹了口氣,“不過你別怕,我還沒玩完,你這么早死了,我還哪有樂趣”
“你不得好死”榮曦一字一頓,從嗓子眼里擠出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那個做了鬼的娘也說過這句話,不過我這個人比鬼還惡,她就是化作厲鬼也休想近我的身”榮昭臉上皸裂出笑容,卻異常詭異,她居高臨下的蔑視著榮曦,嘴角滿是譏諷,好不得意,“就算我承認是我殺了你娘,承認是我設計你失身,那又怎樣沒有人會聽信你的話,你大可以到外面去嚷嚷,只要你嫌自己的命長。”
她拍打著榮曦的臉,啪啪作響,沒留情,“別想找溫貴妃幫你,我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你現在想翻案也不可能了,因為你娘的尸體我早讓人給她挫骨揚灰了。還有老太婆,你別以為找了個靠山就能和我抗衡,那個老太婆沒幾年活頭了,你靠不住幾年。你要是還想在府里有口飯吃,就給我乖乖本分點,不然等我沒了耐性,我就送你去見你娘。”
她抓起地上散落的一個雞腿,就塞到榮曦的喉嚨里,塞得她連眼淚都涌出來。站起來擦了擦手,她然后將帕子甩在榮曦的臉上,“這次就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下次你再給我耍心機,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注意到榮曦頭上戴的鳳穿牡丹金步搖,榮昭一把扯下來,直接摔到地上,又用腳碾個細碎,“我不要的東西你也不配戴。”
榮曦被榮昭折磨的不成樣子,等榮昭走后,她很長時間才掙扎著坐起來。碧螺和連蕊怕牽連到自己,早跑沒影了。她身邊連個能安慰她的人都沒有,只有她自己孤形吊影的哭泣,先是低聲啜泣,最后嚎啕大哭。
即便收拾了榮曦一頓,稍稍解了氣,但榮昭這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在心窩里不上不下。
等她再見到堵在心窩里的大石頭,不對,蕭珺玦,是在兩個月后皇太后的千秋節上。
說起這位皇太后,她并不是孝景帝的生母,而是先皇的皇后,孝景帝的嫡母。出自英郡王府,身份高貴。因她出身好,又是先帝的嫡妻,所以眼高于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說起這,榮昭倒有幾分她年輕時候的模樣。
可是她一點都不喜歡榮昭,但她最不喜歡,或說是最討厭的便是蕭珺玦。
從上次靈云觀一別,蕭珺玦足有兩個月未在長歌城。被封了戎殤侯的戎國皇帝暗地里糾集舊部反叛,他領命前去鎮壓。此次回來,還將戎國皇帝的人頭給帶回來了,懸掛在城門口,足足暴曬了七日。
榮昭怕遇到他,所以連這等熱鬧都沒有去看。
也不知道宴會是怎么安排的,將蕭珺玦安排到她的對面,從宴會開始她就一直都低著頭,這種尷尬道呼吸困難的感覺實在是難受,她只想快點結束。
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一直都默不作聲,噙著頭往嘴里扒飯,也不管吃的是什么,反正桌子上擺什么她就往嘴里塞什么。
塞的太多,飯都頂在嗓子眼時才知道吃多了,而且那些大魚大肉太膩,惡心的她想吐。
她悄悄的離開了宴席,到了外面一處沒人的地方就哇哇的吐了出來,那胃仿佛有一條魚在翻騰,將她吃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吐了,到最后就吐起了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