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粱開口“爹。”
秦擇轉身,大步朝他走來“阿粱回來了。餓不餓。”
秦粱打了個哆嗦“爹。我冷。”
秦擇攬著他進屋,阿盛狗腿的從廚房里倒了糖開水端過去。
“阿粱,喝熱水。”
秦粱接過,喝了兩口“謝謝哥。”
阿盛笑道“害,咱們客氣啥。”
秦粱放下碗,忽然道“爹,阿盛哥還沒有姓氏呢。”
秦擇抬眸,秦粱笑意回望,兩人四目相對,秦擇問阿盛“你想姓什么”
阿盛先看了一眼秦粱,秦粱還是那副笑模樣,阿盛立刻道“叔,我想姓秦。”
“秦盛。”秦粱在唇齒間嚼著這個名字,“倒是比升好多了,也更襯阿盛哥。”
“盛”字好啊,享福就行。
阿盛有了正式姓名,興奮的不行,還跑去跟外面劈柴的溫從玉炫耀。
“從玉,我有姓了,我姓秦,我叫秦盛,嘿嘿。”
溫從玉劈柴的手一顫,給劈歪了。說來他也改姓了,他叫秦從玉。
晚上時候,秦擇本想讓阿粱跟阿盛繼續睡一間,他帶著從玉去正屋。
秦粱極力反對,他強勢吩咐“溫從玉跟阿盛哥睡一屋,我跟爹睡一屋。”
秦盛偷偷瞄從玉一眼,俊朗的男孩兒有些愣怔,但隨后就接受了。
其實他現在也不知怎么跟秦擇相處。
劃分好了屋子,阿粱滿意了。
洗了腳,一大一小躺床上,阿粱道“爹,我睡不著,你給我講故事吧。”
“行,爹給你講北邊的故事。”秦擇講述著原主的童年,一邊輕輕拍著小孩兒的肩膀,沒多久,屋里就傳來了平緩的呼吸。
秦擇也跟著躺下,沉沉睡去。
冬日天冷,有的人只能以稻草裹身,比如柴房里的桃月。寒風透過鞭傷入骨,雙膝更是猶如百蟲咬噬,痛的她整個人縮成一團。然而蜷縮的時候,又令她腹內饑餓的感覺更明顯。
但更多的人,則是躺在柔軟暖和的被褥里。
直到一陣香味傳來,阿盛動了動鼻子,緩緩睜開眼。
“啊呀,天都大亮了。”這一驚呼把旁邊的秦從玉也弄醒了。
從玉第一次跟人同睡,后半夜才睡著,于是就起晚了。
他們急匆匆往廚房去,灶膛里放著干柴,燒著旺火,整個廚房又暖和又亮堂。
而石臺邊,秦擇正圈著秦粱,一大一小在揉面。
秦粱的小臉上沾了面粉,看著有點滑稽。
秦擇偏頭笑道“熱水在鍋里,你們自己舀出來洗漱。”
“我和阿粱把面揉好,醒幾個時辰。”
秦粱跟著道“上午從玉把我們換的襪子記得洗了,我跟爹要去城里買肉。”
阿盛打圓場“之前不都是我洗嗎阿粱嫌棄我了。”
秦粱輕飄飄道“我從四五歲就被哄著洗衣服洗襪子了。”
他掀了掀眼皮子“爹忙著干活,都不知道。”
阿盛這沒法圓了。
秦擇干咳一聲“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用了早飯,阿盛送秦擇和秦粱出門,院門一關,阿盛哄道“從玉,我是粗人,很快就洗了。”
秦從玉攔住他“阿盛哥,你教我就好,我該學著做。”
秦盛見他堅持,也就不勸了,他去廚房里打了熱水,教秦從玉洗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