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媳婦面前要臉做什么,像爹對娘一樣,只管對媳婦好就行了。”
“那姐夫呢,他對你好不好”
李玉馨眼里劃過一道黯然,轉瞬即失,微微笑道“你姐夫待我很好,我們一直都相敬如賓。”
“那還不錯。”李逢君吹了一下拳頭,“他敢對你不好,我就揍死他”
話音剛落,姐夫苗圣杰微弓著腰走了過來,臉色先黑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天寶來啦。”
王落花抬眸一看,就看到一個瘦小蒼白的年輕人,背略微有點駝,眼睛似乎不大好,瞧著人時半瞇著,五官工細,張著嘴微笑時,嘴里亮閃閃的也不知是唾沫還是鑲著的銀牙。
李逢君向來和這位姐夫互相瞧不上,姐夫嫌他粗魯無禮,他嫌姐夫酸文假醋。
不過,當中有李玉馨調停,兩人倒不至于一見面就掐,相處的還算和睦。
何況,他們兩個很少能見面。
李逢君摸摸鼻子,沖著他打了一聲招呼:“大姐夫好。”
說完,又開始得意的介紹起王落花來。
苗圣杰沖著王落花淡淡一笑,王落花也跟他打了個招呼“姐夫好。”
四人一起朝著廳堂走去,沒坐一會兒,苗圣杰就借故離開了。
李玉馨面上覺著有些尷尬,笑著打圓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夫,他人就這樣,不慣同人打交道,只喜歡讀書。”
李逢君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祿蠹。”
李玉馨無奈道“你這孩子,還是這么著口沒遮攔。”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爽朗的笑聲“哈哈,是不是天寶老弟來啦。”
李玉馨一聽是她公公苗慶泰的聲音,忙起身行禮,又等王落花跟苗慶泰行完禮后,她便拉著王落花的手出來了。
王落花見李逢君和苗慶泰之間不像長輩晚輩,倒像同輩好友一般,竟然叫李逢君一個晚輩老弟,十分奇怪,還沒等她問,李玉馨就笑著開口了。
“花兒,你別見怪,我公公就是這么個不拘小節的豪放性子,每每天寶過來,他總要以酒款待,我不叫他們多喝,兩個人還不高興。”
王落花笑道“看來伯父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嗯,我公公的確容易相處,所以你在這里全當在自家,不必客套拘禮。”
“好。”
李玉馨帶著王落花去了自己日常住的臥室,又吩咐家中丫頭端來茶水,糕點,兩個人拉起了家常。
雖初次相見,卻相談甚歡。
另一邊,李逢君已經和苗慶泰聊的熱火朝天,還沒到吃飯時間就開始喝酒。
兩人干下一碗酒,苗慶泰將桌子一杯,哈哈笑道“痛快,老子許久都沒這么痛快過了,天寶,不是我夸你,杰兒若像你這般,老子還要煩這些神干么事,早將這份家業全都交給他,老子一個人輕松快活去了”
“姐夫愛讀書也不錯嘛,指不定能中個舉人回來。”
“但愿吧否則真對不起他讀書那勁。”
他又替李逢君倒了一碗,自己也滿上了,兩個人又干了一碗下肚,苗慶泰的眼睛突然紅了“天寶,你說你若是我兒子該多好”
李逢君萬分得意,再加上酒勁,他頓時飄飄然了,連伯父也不稱呼了,哈哈笑道“還是慶泰老哥最懂我,這輩子不能做你兒子也沒關系,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對對對,一家人,來,天寶老弟,再干一碗。”
“別介。”李逢君替他夾了一塊牛肉,“還是吃點東西墊吧墊吧,否則容易醉。”
“醉了才好,一醉方休”
“我瞧老哥你似有心思,怎么著,還是為了鏢被劫的事”說著,他一拍桌子,氣憤道,“是哪個王八崽子敢劫我老哥的鏢,叫老子知道了,老子砍了他的爪子。”
苗慶泰臉上露出似煩惱似羞臊似尷尬的神色,放下酒碗,低頭摳了摳手指。
李逢君將酒碗往桌上一頓,霍然站起,一腳翹在了長凳上“來,告訴老子,究竟是哪個王八崽子劫了你的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