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溫生平最是多疑,他最怕的就是有人謀反。哪怕是捕風捉影,他也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就連自己的親兒子,朱溫也不放過。他的長子朱友裕當年大戰朱瑾,將朱瑾打的大敗而逃,朱友裕當時覺得搶占地盤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沒有繼續追擊俘獲朱瑾。朱溫知道后非常惱怒,懷疑他私通朱瑾,意欲謀反。
后幸虧朱溫妻子張惠從中斡旋,這才解除朱友裕的誤會。后來朱友裕在討伐楊崇本叛亂時病死,間接原因也是因為當時朱溫對他的猜疑。
就連自己最器重的兒子他都懷疑,可見朱溫這人有多多疑狡詐了。尤其晚年的朱溫越來越暴戾,越來越毫無人性。
而此刻李振在向朱溫進獻讒言:“梁王,這敬翔去了馬步軍,倒也老實。臣沒聽說過他做出什么異常舉動,不過,”李振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朱溫問道。
“不過范公豹說敬翔大人昨夜好像去了葛從周軍營。”李振說道。
朱溫有些詫異:“范公豹?他怎么知道?”
李振笑了笑:“這范公豹昨夜去葛家軍軍營頒布這次西討李克用的賞罰名單,咱們沒將葛家軍的功勞上報兵部。這葛從周手下大將叫什么,那個潘大愣的,差點沒讓范公豹回來。那廝大叫梁王不公,還說什么早知道不歸順梁王了。范公豹就在葛從周的軍營里見到了敬翔。”
“葛從周。”朱溫狠狠的咬著牙重復了一句,他對葛從周素來不太放心,這人英名遠播,身受百姓愛戴,為朱溫所嫉。
朱溫是被奔馳叫來的,朱溫又問旁邊的段虎:“皇帝可有什么需要稟報的么?”
段虎慌忙躬身:“小人一直寸步不離跟在陛下身后,陛下和、和友能公子一起,并、并無什么不妥的地方。就是陛下去了御馬苑見到親王們過著凄慘的日子,這才勃然大怒要來醉花樓找監使算賬。小人眼見事關重大,慌忙派人通知了梁王殿下您。”
朱溫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做的很好,段虎,你現在帶著人,去御馬苑,將這十一個親王全部格殺,一個不留!”
段虎嚇得面如土色,當即大吃一驚:“梁、梁王,這...”
朱溫語氣冰冷:“怎么?”
望著朱溫殺人的目光,段虎不禁打了個寒顫,只好溫順的低頭拱手道:“遵命。”說著帶著手下幾人出了門。
殺親王,先帝留下來的十一個親王,想想段虎都雙腿打顫。可梁王的命令他又不敢不從,他只好咬著牙帶著奔馳等六個手下往御馬苑方向而去。
朱溫狠毒的目光看向窗外:“小昏君,敢跟本王叫板,本王便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手段!真以為本王故意放縱你,你就可以上天了,這是本王的天下!”
...
李柷這次在朱友能的幫助下成功的化險為夷,不管怎么說,至少自己的這幾個親王兄弟不必再受罪了。
他卻沒有想到,歷史上的朱溫性格本就多變。他本不打算計較,可突然又覺得小皇帝讓自己丟了面子,于是暴戾的一面突然展現出來,他要大開殺戒。
“謝了朱兄。”李柷沖朱友能一抱拳。
“兄弟之間,別說這個了。李兄,咱們是兄弟,義氣當先。我叔父哪兒以后要能有什么幫得上忙的,盡管開口。”朱友能很清楚李柷現在的處境,他叔父朱溫是個什么貨色他也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