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把我跟裴名扯在一起,我跟他什么關系都沒有現在不會有,以后更不會”
聽見她這么說,就知道她喜歡的人還是阿鼎,黎畫放下心來“便算我口無遮攔,是我說錯了,莫要惱了。”
白綺愣了一下。
他這是在跟她道歉嗎
她抬起下頜,瞥了他一眼“早知你如此嘴欠,我便不該許愿讓你腹中嬰靈消失,該叫你變成啞巴聾子才是。”
黎畫怔住“是你許的愿”
“廢話,不然你以為是誰”白綺翻了個白眼,語氣有些沖“你不是一直記恨,我當初拿走你十塊高階靈石的事。便當是還你人情了。”
她冷著臉道“往后我們兩人互不相欠,別再擺出一副我欠你多少靈石的模樣。”
說罷,白綺轉頭便離開了。
距離她交蠱的時間還有兩天,好久不煉情蠱,她需要再仔細研究一下。
黎畫站在樹影中,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不禁低下頭,微微失笑。
原來是白綺,他還以為是哪個暗戀他的姑娘。
一陣風吹過,樹影梭梭,掛在腰間的玉簡隨風輕晃。黎畫回過神來,拿起玉簡,隱約聽見了玉簡中傳來的哭腔“師父,裴小姐是不是受傷了”
他愣了一下“受傷”
這里斷崖峭壁,各個宗門的弟子們都在看著到處亂跑的羊群,而裴名剛剛從白綺身旁離開,怎么可能會受傷
“應該沒有受傷。”黎畫頓了頓,不禁詢問道“阿鼎,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寺廟里出了什么事”
上次見她哭,還是在清平山莊的教堂里,那時裴名手腳都被釘在了十字架上,她一邊為裴名包扎傷口,一邊默默掉著眼淚。
當時他還拿記音鶴,記錄下了她壓抑的哭聲,想找機會放給裴名聽,試圖讓裴名心軟。
昨夜他去試探裴名時,本想拿出記音鶴。
但裴名說讓他記住自己的身份,他猶豫了許久,覺得或許時機還不夠成熟,最終還是收起了記音鶴。
見她一直哽咽,卻遲遲不說話,黎畫忍不住道“阿鼎,你在哪里我過去找你。”
他一手攥著玉簡,正準備往山下走,剛一轉身,便看到了站在漫山遍野春花中的宋鼎鼎。
她背對著他,身影纖弱,仿佛一抹虛無縹緲的云煙,觸之即煙消云散。
黎畫微微失神。
那年他離開家時,黎枝才七歲。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黎枝心心念念盼著,他可以陪她去后山看春花。
可當她知道他要離開一段時間,去各大門派比劍時,她只是默默給他收拾好了換洗的衣裳,和她剛剛為他納好的鞋。
黎枝到死的那一日,也沒能看到后山上漫山遍野的春花。若是她還活著,或許現在已經和阿鼎一般高了。
“師父,我在山上。”
玉簡和遠處斷崖邊,同時傳來她帶著鼻音的哭腔,似乎跟記憶中黎枝哭鼻子的聲音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