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之后,齊佳書可來勁兒了,比以前貼得更緊。
薄耘見魚已上鉤,就開始疏遠他,一問起來就是為你好我爸不同意。
這比完全得不到要令齊佳書心癢難耐太多了。
把來自老爸的壓力轉移到齊佳書那邊后,薄耘美滋滋地聯系傅見微,可傅見微突然失聯了。
薄耘算了傅見微那邊是白天,他等了十個小時,沒得到傅見微的回聯,擔心地聯系他小舅。
小舅說“啊我不知道啊,我有點事兒,在城。”
薄耘想了想,趕緊聯系鮑檜。
一番驢唇不對馬嘴的溝通后,鮑檜終于意識到了嚴重性,忙去傅見微的學校,一路問到寢室,發現人已經燒得滿臉紅透,身上卻凍得在被子里蜷成一團發抖,渾身冷汗,壓根顧不上給沒電的手機充電。
鮑檜叫了救護車,把傅見微送到醫院,前前后后,終于告一段落,他給薄耘回了個電話“你趕緊先打一萬給我,美元哈,我回頭跟你算總賬,多退少補。不是老子摳門,現在是真沒錢了,我窮得想死。我跟你說,我爸陰我,我他媽懷疑他有私生子,來之前他跟我說得好好兒的,我一來,他居然”
“行行行我等下就打給你你先別管錢”薄耘急道,“傅見微怎么樣了”
“這不廢話嗎,肯定沒事兒啊,不然我跟你在這兒要錢你當老子什么人老子懷疑你對老子有偏見很久了,你還老是不承認”鮑檜嘀嘀咕咕。
“你讓他跟我講電話。”薄耘說。
“講個屁,還在睡覺。”鮑檜說。
“燒退了”薄耘問。
“剛量,還有三十八度多,但比剛來那會兒好多了。”鮑檜說。
“你幫他請個好點兒的護工,費用我出,等下轉給你。”鮑檜說。
鮑檜沉默了兩秒,在要面子和人命關天中艱難地選擇了良心,說“實不相瞞,老子的英語水平不夠搞這么復雜的事兒。”
“那你剛才怎么把人送醫院的”薄耘問。
“oneeoeidie,eoneasefast”鮑檜說,“我在電話里是這么說的。他們來了后我直接指著傅見微給他們看,是個人都知道該怎么辦了。后來他們嘰里呱啦說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讓我劃卡的手勢我看得懂。”鮑檜說著說著說樂了,“只要錢給到位,什么事兒都能辦,嘿這鬼地方。”
薄耘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問“那你真的確定傅見微只是發燒嗎”
鮑檜愣了下“什么意思”
“你只看得懂劃卡的動作,你怎么知道他們說傅見微只是發燒”薄耘反復深呼吸。
“臥槽”鮑檜猛地道。
“臥槽我現在真是想操”薄耘急了,“你特么你爸怎么敢把你扔過去的你還沒把自己搞沒了也是厲害操”
鮑檜感覺這話中感情十分不友善,絕不肯吃虧,火速罵回去“關你屁事,操你x的,有本事你來啊光會在那兒嗶嗶操老子至少還在這兒,你他媽在哪兒你會八國語言都沒用操假惺惺,裝好人,貓哭耗子,呵呵喂尼瑪聽著呢嗎喂”
“嗯,在聽。”薄耘的聲音降了很多,聽著很低沉,“對不起,剛剛我太著急,口不擇言。你說得對,你至少在那兒。”
“操,突然玩兒什么煽情。”鮑檜罵不下去了,也放低音量音調,說,“你別急,我等下出去找個能說中文的,塞點錢,讓他當下翻譯。”
“麻煩你了,謝謝你。”薄耘說。
“關你屁事,老子又不是為了你。好了,先不說了,我找翻譯去了。”鮑檜說完,立刻掛斷。
薄耘愣了下“喂”
什么叫“老子又不是為了你”
當然,確實不是為了他,是傅見微生病,但他怎么就聽著這話的意思不對呢
薄耘一邊驚疑不定,一邊給鮑檜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