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鑄聽罷這七步,點點頭“這布局,就像烈酒一般,越往后去,后勁越足”
“陳鑄,你是王爺身邊的人,最好要幫鶴去取得小王爺的信任。金南前十,本是該誓死效忠王爺的,怎么可以讓小王爺覺得他不夠忠誠”賀若松向陳鑄說罷,轉頭向黃鶴去,“這一次你犯了小王爺的忌,可能對你將來的發展有阻礙,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黃鶴去點點頭,他也聞知小王爺素來如此,一旦存疑,終身不用,小王爺,是王府里幾乎公認的繼承人啊,從前,黃鶴去只是擔心被柳峻趕上,現如今,地位更加岌岌可危
“既然短刀谷要在近日出戰殺我們,那賀若大人,不如咱們現在就回去商量應戰事宜”陳鑄急問。
賀若松搖頭“不必了,我可以擔保你們能安全離開這里。不會敗給短刀谷。”
陳鑄面色一變“賀若大人已然退敵”
賀若松表情依舊嚴肅“林阡可以離間我們,我們當然也可以離間他們。”
“離間”陳鑄沉思,“不知是林阡太強還是鳳簫吟太精明,他二人好像已經達成了一致,由林阡來指揮戰局,鳳簫吟到不像是主帥”
“他們年輕人,當然沒有什么爭權奪利的事情發生,可是,短刀谷里面就不一樣了。”賀若松目光如炬,“他們這些少年人費盡心力想進去的地方,卻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那個地方,多年來一直在勾心斗角,到今年,事情已經不可收拾,都不需我們離間,他們自己就一路內斗。”
陳鑄喜道“原來如此,短刀谷在內斗。”黃鶴去放下心來“我們總算可以放心出去”
同是七月十六的早晨,戰事終于告一段落,最危急的時段不過一夜,得勝的抗金聯盟,感覺卻猶如一個世紀漫長。大伙兒都難掩喜悅,皆形于色,唯獨云煙吟兒等人還為勝南的傷勢擔憂。由于金陵說勝南的毒可能還并未全解,大家都還有些擔心,軟硬兼施逼他去休憩。厲風行同樣是因為劍傷在身被妻子強令躺下,哪里可能睡得著,趁她離開的一陣子,立即出門來透氣,剛好看見勝南從另一個方向靜靜行來,二人一照面,相視而笑。
“那幫女人,只會亂擔心。特別是陵兒,總要管得很嚴。”風行無奈苦笑。
“要不要出去走走我想去江邊看一看,這樣的天氣,江水必定很壯觀。”勝南提議。
“好啊”風行面露喜色,與他一并悄然出去,沒有驚擾任何一人。到長江之側,風行只覺心曠氣爽,精神大好,一路都呼吸著新鮮空氣好不愉快放松,勝南似乎沒有那么輕松,一路遇到船家住戶便要問上幾句話,要不關于地形要不便是船運,走訪了半個上午之久,教風行好生納悶。
風行也只能猜到勝南還在緊張金人,嘆了口氣“勝南,要說凡事考慮周全,這整個抗金聯盟,或是我見過的人當中,只有陵兒一個可以趕得上”
勝南一愣,風行感慨萬千“今生能娶陵兒為妻,我真的很知足,若非有她相助,我厲風行只是空有一身武藝,哪里能讓南方義士團極速發展雖說從前我都覺得女子應不如男,昨夜一戰,卻真的改觀,陵兒長大了,我也離不開她”
勝南笑道“是啊,可是你厲風行離不開金陵,金陵也離不開厲風行啊。南方義士團的領袖,終究是你,她只能做軍師,不可做主帥。”
“為什么”厲風行一怔。
“陵兒有一個缺點,就是容易心軟。”勝南一針見血,“你還記得在泉州的時候,連景岳他們威脅金士緣前輩的事情么那時候陵兒就經常關心則亂,她太重情,心腸太軟,怎可能做主帥”
厲風行笑“這樣一來,我夫妻二人倒是互補了。”
勝南正色說“風行,日后一定切記,若是你覺得陵兒的決策過柔,要審時度勢,該否決的時候不必遵循。”
風行點點頭“好,勝南,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