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第二天,又有幾十家糧商涌進了鄆州城。
同樣的場景再次上演。
當天,鄆州城內糧價跌至七錢銀子一斗。
第三天,又有上百家糧商涌進鄆州城。
鄆州城內糧價跌至兩錢銀子一斗。
等到了第五天的時候,鄆州城內的糧價已經跌到了五十文一斗了。
而此時,依舊有無數的外地糧商押送著數之不盡的糧食往鄆州而來。
很快,他們也知道了鄆州城內的糧價已經跌下來的事情了。
但是他們卻已經回不了頭了。
因為他們如果繼續把糧食運去鄆州的話,至少他們不會虧本。
但是如果他們再把糧食運回去,光是回去的車馬費,就能讓他們脫層皮,而且回去之后,這些糧食要怎么賣出去又成了一個問題。
不過好在鄆州衙門隨后就發布了一條告示,宣稱安王愿意用六十文一斗的價格收購他們運來的糧食。
這樣一來,他們竟然還能賺上一點。
他們當即不再猶豫,繼續押送著糧食往鄆州城而去。
因而短短不過三天的時間,鄆州衙門就買到了六百萬斗糧食,費銀三十五萬兩。
消息傳出,鄆州城內一片嘩然。
“是了,各州藩庫里雖然沒有糧食了,但是各大糧商,還有那些鄉民手里可都不缺糧食,鄆州的糧價突然暴漲,外地的糧商聽到這些消息之后,肯定會蜂擁而至。”
“等到市面上的糧食一多,為了搶奪生意,盡快把糧食賣出去,那些糧商肯定會爭相降價。”
“這樣一來,糧價降下來了,鄆州也有了足夠多的糧食來度過接下來的冬荒了。”
“所以這才是安王爺哄抬糧價的真正目的”
“難怪這些天都不見有州衙的衙役上街巡邏,原來他們是被安王爺派出去散布消息去了。”
“難怪前段日子,安王爺突然征集上萬力夫修復官道。”
“我就知道安王爺不是那種昏聵無道的權貴。”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時之間,無數人撇下了正在跟他們聊天的親朋好友,沖回了自己家中,從糞坑里、從火灶中、從鞋底下,把安王的長生牌掏了出來,洗干凈了,又擺回了供桌上。
當然了,那些把從糞坑里掏出來的長生牌又擺回了供桌上的人,免不了被他們的老娘和妻子揍了一頓,然后老老實實地又去給敖銳澤重新做了一塊長生牌。
“不過安王爺哪來的那么多錢去收購糧商手里的糧食”
“你們忘了,安王爺此前可是將劉成原那些狗官全都拿下了。”
“是了,從那些狗官家里,安王爺可是抄出了上百萬兩銀子。”
“主要是安王爺將那些狗官都拿下之后,這件事情就沒了下文,所以我原本還以為安王爺會將那些臟銀中飽私囊。”
也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喜訊,特大喜訊,鄆州衙門剛剛貼出了兩張告示。”
“一張上面寫著,鄆州衙門決定明日午時在鄆州大堤上,將劉成原等臟官斬首示眾,以慰鄆州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