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麟軒現在是神志不清的狀態,一被制住立刻掙扎起來。他再怎么身上也是有功夫的,獨龍一手捏著他一手還跟他過招
烏麟軒本來是能掙扎得更劇烈一些。但是他有一只手抓著陸孟的手腕不肯松開。只有一只空著的手,再怎么掙扎,也像一個丟了一只鉗子的螃蟹,翻不出鍋里去。
獨龍的手勁兒很大,主要是他對烏麟軒真的沒有什么敬畏之心。
陸孟發誓,她朝著烏麟軒的嘴里丟藥丸兒的時候,甚至都看見烏麟軒的小舌頭了。這倒也好,不用她伸手指進去塞了,直接丟到嗓子眼兒。
把藥給喂進去了之后,烏麟軒下意識地咽了。陸孟用袖子給他抹了一下臉,他臉上全是血。
獨龍和小紅沒有立刻松開烏麟軒,而是幫陸孟按著他。還把陸孟的手腕從他的手里解救出來了。
“別讓他咬到自己的舌頭,別讓他磕到碰到。”陸孟吩咐獨龍和小紅“輕著點,別給摁傷了”
否則就烏麟軒這種性子,恢復了理智說不定要設法找獨龍和小紅算賬。
他那心眼兒陸孟是真的怕了,何止是篩子能形容
陸孟懷疑他這肚子如果打開的話,里面除了心眼什么器官都沒有。葡萄串不足以形容,烏麟軒得是一肚子魚子醬,心眼又黑又多。
烏麟軒抓陸孟的時候太用力了,陸孟轉了轉自己的手。感覺這一圈肉明天肯定要青。她應該早一點喊人進來幫忙的。
她揉了揉,皺眉吩咐婢女“準備帕子和水,給王爺清理一下。”
“伺候我換一件衣服,”陸孟說“我衣服上全都是血了”
她從貴妃榻上下來,婢女給她穿鞋子。
陸孟一抬頭就看到站在地中間,等著吩咐的月回。
他看著被按在貴妃榻上,還兀自掙扎的建安王,目瞪口呆。
王爺都這樣了,王妃是否過于冷靜
月回殺過很多人。他每一次殺完人不立刻離開現場,看著那個人慢慢死去的時候,那個人身邊的女眷都會那樣。
女子依附男子而活,男子出了事,女子必定要驚動。要大呼小叫,呼天搶地,恨不得以身代之。
那才是月回了解的常態。
陸孟想到這屋子里面不知道什么地方,還藏著很多烏麟軒的死士。
輕咳了一聲,抬了抬手,對月回說“那個月回啊王爺他沒事,吃了解毒藥一會兒就好了。”
這個時候烏麟軒的掙扎漸漸弱了下來,眼神也徹底渙散。整個人一抽一抽的。
看上去像是要死了。
但是陸孟腦中有系統,系統能夠檢測人身體的生命值,還有各種不對勁的地方。
雖然陸孟很看不上系統,系統顯然也很看不上陸孟。但系統不騙陸孟,什么都實話實說,幫不上忙就說幫不上。
它也勉強算陸孟一個金手指。
所以陸孟并不慌,看了烏麟軒一眼,又說“沒事,只是昏過去了,解毒藥的作用。”
“你下去吧。”陸孟對月回又揮了一下手,語調不自覺地有一些強硬“下去。”
月回立刻躬身,說“是。”
他背在身后的手打了個奇怪的手勢,是安撫屋內其他的死士。
雖然王妃這一番做法,非常像是要殺人滅口。
但是月回跟建安王太多年了,知道建安王從來都是走一步想十步的人。
他如果不是刻意,是根本不會讓自己在將軍府內陷入這種境地的。也就是說他知道自己會這樣。
所以月回很快退出去,一直躬身后退到門口,才轉身離開。
而他恭敬出門之后,月回才恍然。
他平時只有對建安王才會這樣。是因為剛才王妃打發他出來的那個表情和動作,很像建安王。
那種上位者對一件事情的冷漠和敷衍,輕蔑和篤定,十足十像是和建安王一個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