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散開。
煙塵之中。
平等王皺著眉頭,他看著自己袖袍之中滑出的那柄短劍,由精鐵鑄造的短劍,淬了毒的短劍......此刻發出了一聲“咔嚓”的脆響。
他的目光越過柳十一的肩頭。
長氣劃過了一個弧度。
那柄長氣是被自己震開的,飛出了柳十一的手掌,插在大地之上。
那么,柳十一是拿什么擋住自己這一劍的?
他低下頭來,看著短劍的劍面,裂紋逐漸增加,一根細狹的草葉,穿透了緊繃的精鐵,露出了一截尖角。
“霜草。”
柳十一看著平等王的臉,他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諸多情緒,這些不是偽裝出來的,是困惑,是不解,是懷疑,是震驚。
“霜草?”
平等王喃喃開口。
“不是一般的霜草,是從那人府邸里拿過來的,算是一把劍,也不算是一把劍。”柳十一看著平等王,平靜說道:“我在那閉關了三天,我看到了很多東西.......燭龍的火焰,斬破一切的銳氣,數以千萬的飛劍,還有一根搖曳的霜草。”
“閉關......燭龍,飛劍,霜草,你在說什么?”平等王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他看著柳十一,像是在看兩個世界的人。
“境界,異象,修行,道行。”柳十一側過頭來,他看著平等王,看著這張實在熟悉,又實在想不起來的路人面孔,問出了自己疑惑的問題,“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平等王忽然覺得眉心有一點疼痛。
他伸出一只手來,觸摸著自己的眉心,什么也沒有摸到。
但是那股疼痛卻愈發的蔓延。
四面八方,凌厲的劍氣,壓迫著他,將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劍氣的主人。
柳十一揉著眉心,說道:“在漓江見過你?”
平等王盯著柳十一,他的神情有些微妙。
平等王沙啞說道:“你想起來了?”
柳十一盯著這張大餅臉看了好幾個呼吸,然后恍然一瞬,喃喃道:“我想起來了......”
“從劍湖宮的山下,到漓江,到中州,到長陵之前......”
平等王得意的笑了。
那股疼痛猛地迸發,他伸出一只手,再度摸向自己的眉心,這一次卻摸出了一整片手掌心的猩紅。
他的視線忽然模糊,身子不受控制,向后踉蹌兩步。
雷音鼓呼嘯而來,在他身后堆疊壘砌,像是一個座椅,讓他能夠不那么狼狽的跌坐在內。
平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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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掌心的一片殷紅,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掌心的東西是什么,眉間的溫熱便愈發洶涌,越摸越多。
柳十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你是漓江上的......船夫?賣包子的推車人?是中州挑扁擔的擔夫?”白衣少年看著平等王,他這時候有些好奇,“你的偽裝手段真的很好,我沒有認出來。”
平等王痛苦地抬起頭來,模糊的視線,因為回光返照的原因,重新變得明亮清晰起來。
大雨之中,柳十一玩弄著那根霜草,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仍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仿佛那根霜草里蘊含著了不得的劍道,他說話的聲音漸小,甚至被雷聲淹沒,夸贊的聲音,在平等王耳中聽起來,卻像是一個晴天霹靂。
“船翁?商販?擔夫?”
“不......”坐在雷音鼓王座上的男人,痛苦而用力地開口道:“我不是......”
柳十一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