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就被他邀請到了皇宮喝茶論道……對于佛門和道宗的一些小心思,他雖然不放在眼里,但兩宗的禁忌手段,他必須要謹慎提防。
他親自見過靈山的崤山居士。
這個白袍僧人的身上沒有“捻火”的氣息,與宋雀截然不同。
“你一定在想,這些年來,天都城對兩宗領袖監察地如此嚴格……為什么還會出現今日的漏洞。”徐清客笑了笑,“第二種長生術叫做‘坐忘’,這是道宗的禁忌術法,對于這兩種術法,天都城早有防備。如果有人試圖以‘捻火’和‘坐忘’之身,來登上東西兩宗的高位,那么便會被你直接埋入天都城的大雪里。”
徐清客看著太宗,眼神平靜而又淡然,就像是看著一個相識多年的老朋友,彼此知根知底,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太宗覺得熟悉而又陌生。
不像是要謀逆的臣子之與帝皇。
更像是老友的閑談。
“這世上,很少有東西可以瞞住你的眼睛。”
“第三種長生術……除外。”
第三種長生術?
皇帝聽到這幾個字,默默站直了身子,磅礴的神性在體內游掠,指尖不斷擠出鮮血,細雪殘留的破碎劍片,一片一片被排出體外,順著經脈流淌,刺破指尖,噼啪落在地上。
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壓制劍傷。
靠在殿柱上的黑袍寧奕,掙扎抱起丫頭,他指尖不斷流淌著稀薄的神性,去溫暖青衫女子的胸口,兩個人抱在一起,抵抗者殿內的寒氣。
寧奕聽著徐清客的話,思緒駁雜之間,艱難喘了一口氣,他靠在殿柱一旁,在角落里探出半邊頭顱,神情復雜看著那位白發謀士。
徐清客所說的,是一個極隱蔽的秘密。
周游拿到拔罪之后堪破了這個秘密,若不是蓮花道臺決戰的前一夜,周游傾盡一切的“教導”,那么寧奕根本不會知道。
這世上還有第三種長生術!
那么,那個白發謀士……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皇帝揉了揉眉心。
他聲音沙啞,問出了寧奕想要問的那個問題。
“你到底是誰?”
……
……
承龍殿的風很大,兩位涅槃修行者就站在他的身旁,道火點燃,汲取著磅礴的星輝和神性,在大殿內形成渦旋……
這是一場劇烈的風暴。
而徐清客就站在風暴中心。
他靜靜想著太宗問自己的那個問題。
他是誰……
白發謀士笑了笑。
他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緩慢開口。
“道宗三清閣立在西境的偏隅角落,雖然遠離四境,但天都城千年來一直打壓道宗……這百年來,雖然三清閣的處境看起來還算過得去,但時間往前推五百年,那時候天都的鐵騎曾經西掠四次,打得三清閣死傷慘重。”
太宗聽著這番話,沉默下來。
時間往前推五百年,那個時候的他,剛剛完成了登基,坐上真龍皇座之后,安撫天下,打壓境外,鐵騎西掠之時確有……他擊垮了道宗頑固的抵御分子,打碎了西境的抗外之心,把這片疆土徹底納入麾下。
解決問題有很多種手段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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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站在他的高度上,暴力往往是最有效的。。
徐清客笑道:“我并不是想借著這番事情……指責你,相反,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么做。但是在西掠道宗的那場戰役里,你殺死了很多三清閣的大修行者,讓西境道宗一度萎靡不振,數百年才緩過氣來。”
皇帝皺起眉頭,看著藍色道袍搖曳的少年教宗,尤其是對方額頭上的那朵涅槃道火……自己當時擊殺了好幾位道宗的涅槃。
于是太宗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記憶仍然鮮活,把那一戰交手的敵人一個一個從記憶里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