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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的。
這一刀……他竟然沒有察覺到。
遞刀的那人是誰?
他瞇起雙眼,看到那個披著毛皮大氅的男人之后,神情滿是凝重。
北境長城當今的鎮守者。
沉淵君。
執法司大司首墨守的神情同樣難看,這位實力逼近極限星君的大修行者,抬起雙袖,漫天符箓從袖口掠出,鋪天蓋地在藏的樓側內游掠,探查著這一刀帶來的損傷。
符箓掠行的速度越來越快。
墨守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這里是蓮花閣袁淳的藏書之地,大隋五百年來的國師,底蘊之豐厚,飽含三司諸多秘聞,以及高層的地底運營,這些對他而言,乃是珍貴的財富和寶藏……然而在剛剛的那一刀下,至少摧殘了兩成。
站在溝壑盡頭,披著毛皮大氅的男人,身后躺著無數的執法司執法者,他本沒有在天都城大開殺戒,但踏入蓮花閣后,也本沒有隱匿身形,執法司的修行者想要阻攔。
一擊彈指敲在刀鞘,震出一縷刀氣,便這些人全都擊倒。
在北境駐守長城,終年到頭,便是與妖族天下的大修行者爭斗,與手段狠厲的北境妖君廝殺,他的身上,全是殺人術。
男人遞出那一刀后,站在原地,似乎是在調整體內的氣息。
他看清了藏里的情況,確認了“鑰匙”在那位天都情報司大司首的身上,也確認了自己此次的對手……是兩位天都的大司首。
沉淵君的臉上,似乎本沒有什么凝重之情。
他看著靠坐在藏前的“龍凰”,這也是一位大司首,先前在北境似乎有過數面之緣,這女子跟隨袁淳先生修行,乃是北境平妖司的大司首,是北境漫長戰役當中不可或缺的一大戰力。
若是他的直覺沒有錯,那么先前在春風茶舍府邸,聽到的那縷異常,便是來自于龍凰。
她聽到了自己與太子的談話……
應該只聽到了一部分。
袁淳托孤,把鑰匙交給了一位弟子,應該就是這個女子了。
沉淵君低垂眉眼,自嘲笑了笑。
她先前如此謹慎地逃離,顯然是害怕自己會出手從她的身上搶奪鑰匙。
如今開啟鐵律的并不是她。
而是袁淳收下的最小的那位弟子。
情報司云洵。
沉淵君笑了笑。
他拔出古刀,緩慢前行,在路過龍凰的身旁之時,手腕輕輕扭動,一縷刀氣無聲無息蔓延,震碎了女子體內的符箓束縛。
龍凰神情惘然,聽到貂尾男人的低沉聲音在耳邊響起。
“被騙了?”
似乎有嘲笑的意味。
女子咬了咬牙,并不說話。
沉淵君淡淡道:“如果你拿著‘鑰匙’,就不要相信這世上的任何一人。”
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靠在石壁上沒有說話。
她到現在,都弄不明白,沉淵君的立場……
與太子密謀要奪回鑰匙。
這個男人難道不是要造反?
沉淵君踏入蓮花閣藏,在龍凰耳邊留了最后一句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