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方的白早休,瞳孔收縮,她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不對,向著寧奕的方向踩地奔出第一步后,那兩道原本艱難站立的身形,向著身后的莽莽大雪跌去,像是墜入了無邊的深淵……白早休猛地回頭。
風雪的呼嘯聲音在身后,坍塌古廟的盡頭響來。
堆積灌入虛空的大雪,此刻紛紛揚揚再度涌出,猶如雪崩一般,沖垮沿途的樹木,半坍的廟宇。
白重樓長嘯一聲,攥著斬龍臺,逆著雪潮開始奔跑,她的面前,懸浮著袖珍的古老寶器,此刻不要錢一般的傾瀉而出,迎風便漲,砸落在大雪潮中,一下一個“腳印”,這位白袍郡主便踩著古鼎和老鐘的邊緣,化為一縷白線,掠向寧奕和黑槿的方向。
“人來了!”
黑槿的后背傳來了劇烈的壓迫感。
離字卷撕裂空間,帶著他們二人跌出風雪,她看到了無數道閃爍光華的虛無之點,在面前往生之地的風雪盡頭搖曳……這種感覺,就像是面對浩瀚無垠的星空,這些“奇點”,就像是星空之中的星辰。
數之不清。
黑槿寒聲道:“寧奕,找到沒?”
寧奕木然道:“我需要時間。”
黑槿挑起眉頭,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被利用了,這個貌似忠良的男人,報出了這么一個方位之后,竟然才開始尋找“生滅二卷”!
他難道不知道,白早休覺察異常之后,會第一時間趕來么?
這是拿兩個人的命做賭注!
然而寧奕的神情卻是不慌不忙。
他微微轉頭,余光瞥見了那道極速掠來的長線,平靜開口:“煩請你幫我攔一下她。”
黑槿氣得肺都要炸了。
她死死盯著寧奕,那個家伙臉上寫滿了鎮定和冷靜,看不出有絲毫羞愧,但眼神之中明顯有著三分的戲謔。
“好,好,好。”
她氣得說了三個“好”字。
緊緊攥住“漆鳶”,忍住了一劍捅死這個家伙的沖動。
黑槿雙手攥攏長劍,加速向前沖出,以離字卷切割風雪,與那位飛掠而來的白郡主抵在一起,奔跑過程之中,寧奕的聲音還在她耳邊嚴肅的響起。
“推演命術,極其嚴肅,過程不可受到絲毫的打擾。”
“若是出了差錯,你我今日都要死在這里。”
黑槿氣得快要吐血了。
白早休抬手便是一口古鐘籠罩而來,極近的距離,黑槿被砸得氣郁,滿腹怨懟無處釋放,兩人糾纏在一起。
白郡主居高臨下,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俏臉,她嘖嘖感慨道:“姜麟的小師妹,好像有那么一點厲害呢……你生得好看,近近端詳倒是討人喜歡。”
“喏,我改主意了,你要是愿意喊我一聲好姐姐,我可以放你離開這里。”
黑槿神情陰沉。
她在懸空城禁地的時候,哪里受過這等屈辱?
黑槿咬牙切齒道:“老女人,我師兄可不會喜歡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白早休的笑意陡然消失。
她冷冷道:“我要撕了你的嘴。”
白郡主抬手便是一個耳光,只可惜打在了一縷劍氣之上,黑槿神情怨懟,盯著眼前的白袍女人,漆鳶的劍氣盡數釋放而出,化為數百道繚繞三尺的游光,瞬息之間,那座古鐘便被撞得支離破碎,最終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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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
白袍鼓蕩,兩人陷入氣機角力之爭。
白早休沒有想到,黑槿的體魄竟然如此強悍,在自己父皇的規則之下,仍然可以抗住自己的力勁,只不過此消彼長,勝負其實早已注定。
她按住黑槿肩頭,把距離拉得極近,二人的聲音便可清晰聽聞。
“你要幫一個人族?”
白早休冷冷開口,她盯住遠方的寧奕。
黑槿道:“你要殺我,我只能如此。”
白早休笑了起來,“我可以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