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是寧奕!”
天海樓地界的邊緣,鐵騎和圣山的修行者,都注意到了那道恐怖的雷劫威壓。
一襲黑衫,沐浴在熾烈雷光之中,憑借一人之力,將大鵬鳥妖潮沖刷的一片潰敗!
而大隋的鐵騎,那些披著甲胄的將卒,則是預感到了一絲……不祥,那穹頂的雷劫之力浩蕩席卷,凝聚如龍卷一般。
那渡劫之人……在往這里移動。
谷小雨的神情有些蒼白,他喃喃道:“師叔這是……”
寧奕的眼神一直很平靜。
他從殺戮大鵬鳥的那一刻起,神情就沒有變化過,極致的平靜,極致的冰冷……妖潮破碎,金雷浩蕩。
他望向人海,敏銳的捕捉到了那些熟悉的身影。
寧奕輕輕吸了一口氣。
他的身后,是一片金色雷海,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妖靈被雷劫劈得破碎,直接湮滅。
而此刻,他的面前就是北境鐵騎。
有人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轟”的一聲。
雷霆宣泄,落在那襲黑衫的頭頂,與此同時,寧奕抬起一只袖袍,滿袖劍氣炸開,腳底的細雪順勢掠出,與稚子一左一右交接飛起,化為兩道糾纏的長虹,迎上那道雷霆——
璀璨的金光在空中一線爆碎。
寧奕沒有再前進。
他神情木然,抱著丫頭,懸浮在天地之間,緩緩彎曲膝蓋,結跏趺坐。
飛劍掠陣,神池飄搖。
渡劫。
就在此地渡劫。
“他是在為我們阻攔妖潮!”
有人恍然明白了“寧奕”此舉的深意,鐵騎抵達天海樓邊境,無法再前進,被逼至死路,而身后就是那些東妖域的妖修!
寧奕懸在這里,就像是一道天塹。
金雷滾滾,化為天海,在這片地界之上,沒有什么比天地間的法則更加強大……即便是那位初代始祖煉化的“天海樓”,也無法阻抗天雷。
這道天雷,洶涌澎湃,向著寧奕頭頂而去。
天地規則,容不下寧奕這等逆天之人。
要抹殺,徹底的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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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寧奕坐下之后,谷小雨像是松了一口氣,卻又提起了心,并沒有如釋重負,相反,一顆心在此刻提到了嗓子眼里。
齊銹神情凝重道:“這等天劫……小師弟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招惹如此大的劫力?”
千手沒有說話。
她平靜回想著,在天都的小山頭上,徐藏復活的那一日。
同樣是雷劫浩蕩。
生死規則,是世間最極致最不可忤逆的道理,修行者可以長生,但不可永生。
這個道理,是不可違背的。
人死如燈滅。
但……有人偏偏要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