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壽溫和笑道:“不知為何,我見寧兄如見親人,春風拂面。”
寧奕點了點頭,人畜無害的笑道:“小閣老客氣了,千萬別說這話,王爺聽到會生氣的。”
玄鏡噗嗤一聲沒忍住,啃到一半的桃子都快笑噴出來了。
殿上誰人不知?李長壽出身顯赫,乃是紅拂河王爺的獨子!
至此,寧奕和李長壽的關系便很明朗了。
這位蜀山小師叔入殿便為書院解圍,面對李長壽的交好,揣著明白裝糊涂,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殿宴的一些官員,已經開始嗑瓜子,準備看好戲了。
只不過寧奕和李長壽都沒有再交談,寧奕笑著目送李長壽返席,饒是那位小閣老養氣功夫再好,此刻也不太能笑得出來,不過也沒在公共場合下撕破臉皮,李長壽周圍正是道宗如今所交好的勢力。
南境執法司的官員。
西境圣山中的小無量山。
還有三清閣內閣的幾尊大席位。
這些人圍住李長壽,那位小閣老重新恢復笑容,一個一個與之交談。
寧奕同樣也入座,蜀山和書院相距不遠,剛剛坐下,一堆“朋友”便迎了上來,商議書院和蜀山的一些項目……
百忙之中。
玄鏡小丫頭擲了一枚果子,“噗通”一聲,落入寧奕碗碟,滴溜溜打轉。
寧奕一邊應付人群,交談自如,一邊微微轉頭,瞥了一眼。
小姑娘瞪大眼睛,壓低聲音。
口型是在問。
“谷小雨呢?”
寧奕也不嫌棄,撿起果子啃了一口,笑著傳音過去:“栓馬去了,待會就到。怎么,想我那寶貝師侄啦?”
玄鏡瞪大雙眼,傳音入秘,怒罵:“拴馬還使喚他,他真的是你寶貝師侄嗎?寧奕,你不是人!”
寧奕有些無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他總不能說,谷小雨這廝在殿外磨了好久,看著一群陌生人涌入大殿,始終不愿進來,這小家伙跟玄鏡不一樣,幾乎沒怎么跟生人打過交道,殿宴開始前避不開的那些交談,對他而言就是一場折磨。
最后寧奕只能妥協,讓谷小雨在殿外候著人群進來,最后半刻鐘再入場。
“寧先生,書院若是在西境召開學堂,您看……”
“寧先生,蜀山的劍修基本法,一直不曾有過拓本,不如……”
應付著這些瑣事,寧奕也沒空搭理玄鏡,只能視小姑娘的怒目圓瞪威脅怒罵于無睹,后者擠眉弄眼一段時間之后也果斷放棄了糾纏,剛剛準備從殿宴席位離開,去殿外找一找谷小雨。
大殿之上,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寧奕抬眼,看到對座不遠處的李長壽,笑著站起身,帶著一群隨從官員,迎向大殿……今夜的殿宴,看起來就像是涇渭分明的黨派勾結。
李長壽如日中天,投靠附屬他的人也是最多,但進入大殿,會迎來如此熱烈歡迎的,這是頭一位。
玄鏡瞇起雙眼,眼神不屑地注視著這一行入殿者,她也好奇,能被李長壽如此迎接的,到底是誰?
“杜大人,何仙姑,束薪君。”李長壽笑著行禮,迎接三人,然后注意到另外一個年輕人,親切問候道:“杜公子傷好了?”
寧奕皺起眉頭。
入目所見,西境執法司大司首杜威,三清閣閣老何帷,還有小無量山束薪君竟然走到了一起,兩人身后,圣山骨干弟子,還有杜淳,一行人有十數個,皆受邀來此殿宴,此刻看起來浩浩蕩蕩,極有派勢。
這三股勢力,在李長壽的作用下,擰在了一起?
寧奕八風不動,將身邊的事情應付完,此刻李長壽與一行人正好走到近處。
那位西境大司首杜威,忽然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望向寧奕。
“嗡”的一聲,寧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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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的空間似乎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