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說話了?”寧奕皺起眉頭,感受到了異樣的沉默。
葉紅拂猶豫了一會,認真道。
“你……太壞了。”
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
寧奕苦笑一聲。
“我就當是夸贊了。”寧某人長嘆一聲,在長椅上舒舒服服癱倒,一下一下擲著令牌,愜意道:“萬事俱備,就等小豹子來聯系了我……嗬嗬嗬。”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寧奕和葉紅拂,需要各自熟悉灞都……這幾日,完成云上之城的地圖圖卷拓印。
制定好小子母陣傳送逃離路線。
便可以尋覓良機了。
……
……
第二日。
寧奕閉目清修,被懷中粗糙令牌的震顫驚動。
他睜開雙眼,輕觸令牌。
果然是那位少族長……云壑比自己想象中要有耐心,還以為昨夜就會迫不及待來聯系自己。
竟然憋了一夜。
不出寧奕所料,云壑解釋了令牌的由來,以及昨夜“自己”的授意。
寧奕會心一笑。
無需多言。
他爽快答應云壑……自己會將虺蛇族的“神物”竊走,移交給這位少族長。
只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其實這份神物……白帝子的金剛缽,扶搖扇,白早休的諸多寶器,早已在寧奕的腰囊之中,隨時都能交給對方。
寧奕并不擔心被認出寶器真實來歷,以云豹一族的見聞,哪里會認得如此寶物?
不過,仔細思量之后,寧奕決定將此事先壓一壓。
畢竟竊走虺蛇神物,也不是易事。
答應太快,交易太順……反而會引起生疑。
接下來的兩日很是順利。
白日,寧奕和葉紅拂一對主仆,免不了在虺蛇眾人面前登對成雙出現……兩人一同外出,覆上面具,寧奕拓印圖卷,尋找奇點,葉紅拂則是靜養劍意,陪在寧奕身旁,熟悉古城。
古王爺的壽辰,頗有些像是人間的賀歲大年。
葉紅拂抱劍走在云上之城街道,透過紅狐面具,看牛鬼蛇神,覺得極有意思,行走此間,猶如地獄,卻萬萬想不到,眾生能如此和睦。
大妖化形,直立行走。
往往能看到人身極不協調的蠻牛,巨象,雄獅,頂著一顆巨大獸顱,身子卻呈人靈之態。
斗笠之下,鬃毛翻飛。
寧奕這對一男一女的獅狐主仆,雖然在來來往往妖靈當中,顯得身材瘦削,卻從未引起懷疑。
在這里,茶樓小廝,賭坊奴婢,都是被打上奴印的人類,正如寧奕在往生地所看到的景象……大隋豢養妖靈,妖族豢養人類。
在見慣這等景象之后。
葉紅拂已經麻木。
在她看來……這些人當然是人,但從另外一種意義來論,卻又算不得人了。
自出生起,被打上奴印,便失去了作為人的“靈智”,“自尊”,“自由”。
他們,與大隋囚在籠子里的妖獸,是一種存在。
“第一次來妖族天下,見到被打上‘奴印’的族人。我一開始的想法與你一樣。”寧奕與葉紅拂坐在一座酒樓頂層,單獨包下一座隔間,推開窗口,便能看到外面一望無垠的雪白云霄。
灞都城懸于九天之上。
與大日齊肩。
真是一副神仙景象。
寧奕端起一盞茶,呈至唇邊,卻沒有喝。
“我本以為我很不幸。但我到了這里,才發現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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