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皇的鬢發不再是巔峰時期的純黑,而是變得灰白。
他錯開斬月,站在白亙面前。
白帝已經足夠高大,寧奕的高度,只及這位皇帝胸膛位置。
而中年龍皇,仍然比白帝要高出一個頭。
在凝滯的時之域中。
神念,殺意,言語……所有的一切都被凍結。
所以龍皇沒有開口,沒有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看著白帝,他握住暗金色手杖的那只手青筋鼓蕩,將長杖抬起。
這個距離。
正好是長杖刺入白帝眉心的距離。
手杖舉起的那一刻,龍皇的衰老便開始成倍加速。
陷入凝滯的滅字卷殺念將白帝層層包裹,想要殺死他,就不可避免地要承擔殺念侵蝕。
只舉到一半,他便不再是中年,而是兩鬢斑白的老年,腰背微微佝僂,只比白帝高出那么一絲絲。
所有的一切都凝滯了。
包括白帝那雙慘白的,沒有瞳仁的眼瞳。
在這位東妖域皇帝面頰上,看不出絲毫與害怕相關的神情。
他唇角上翹的弧度……更像是在笑。
在時域撞入滅字卷殺念范圍的那一刻,白帝便露出了這么一個笑容。
他像是在期待著,那枚暗金手杖,戳中自己眉心。
龍皇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猶豫。
但很快,那抹猶豫便被堅決取代。
他握住手杖,向著白帝眉心戳去。
而正在這個凝滯的時刻——
“咚”的一聲。
盛大的破碎聲音,從遙遠的核心城傳來。
鐘鼓破碎,齒輪咬合。
這道恢弘熾烈的震擊之音,擊碎了整座白銀城的沉眠……一條又一條鮮艷的長線,瞬息之間,突破地面束縛,如龍蛇起伏,掀動樓閣,沿途泥石翻飛,狂風席卷。
原本完整的小巷,在這一刻被一條青燦長線攔腰斬斷。
這條長線將龍皇的時之域切開。
也將白帝的滅字卷殺念沖散。
龍皇眼中的堅定化為了愕然,白帝臉上的笑意轉瞬凝滯,兩位皇帝都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一條粗壯如長蛇的青色長線,撞破地面,擊碎了天書古卷所凝結的極道領域?
下一刻。
二位皇帝看清了眼前的長線究竟是為何物。
這是……藤蔓?
準確地說,這是某株參天古樹扎在地底的根莖……這只是其中一條,按照這等規模來看,或許在地底糾纏著數千條,數萬條。
整座白銀城,都在這一刻發生了暴動。
就像是青銅殿的花瓣遷移,根莖沖破地面束縛,“緩慢”狂舞。
這條粗壯根莖,無視了執劍者古卷所代表的至高規則,將整座古城重新切割,重新分離。
龍皇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枚即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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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落白帝眉心的暗金色手杖,最終遺憾落在了虛無之中。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