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也想走了,然后她扭頭看到外頭漆黑的夜,扁扁嘴,一股委屈感油然而生。
“婆婆...我害怕。”
“不許哭。”田老婆子一喝,“小孩子哭哭啼啼煩死了,我招待不了你,愛咋咋的”
田老婆子走進漆黑的屋,瞥見小孩屁顛顛的跟在身后,冷冷吐了一句:“狗出去。”
已經邁進了一只爪子的大黃又退了回去。
要不是今天有產婦,往常天一黑田老婆子早就睡了,她躺在床上,聽著外頭淅瀝瀝的水聲。
這家有水井,芽芽洗完了腳丫子才跑進來。
床是鐵架床,睡在外頭的芽芽伸出小腳丫,又感覺黑黝黝的床底下可能有鬼,又‘咻’的一聲把腳丫子給收回來。
田老婆子:“......”
半夜,田老婆子坐起來。
下午吃的米線,沒想半夜醒來肚子餓了。
她去生火,往鍋里放了一點米熬粥。
一張小臉緩緩的探了進來。
芽芽走進來蹲下,熟門熟路的幫忙生柴火。
田老婆子瞥了一眼沒去管,等米粥燒好后盛了一碗,從罐子里夾了一點鹵腐,臨出門才說:“要吃自己拿。”
一大一小沉默的在院子里吸溜著粥。
芽芽一只盯著院子里幾近荒蕪的菜地,半響后感慨一聲,“婆,你太懶了。”
田老婆子:.....你讓一個七老八十的婆子種地?是嫌老壽星上吊—活膩了嗎?
隔天一早吃的是用粳米磨制成的米漿粑粑。
芽芽興匆匆的跟田老婆子告別,精神抖擻的朝外走,好一會后回頭,“婆婆,不用送了,大黃認識路的。”
田老婆子:....誰送你了,路又不是你家的。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田老婆子雖然眼神不好,但是能瞧見芽芽在撿蘑菇,冷著臉走上前打落,“云南的蘑菇不能隨便摘,什么時候毒死了都不知道!”
聞言,芽芽立刻往后退了退,看著地上散落一地蘑菇,問:“婆,哪一個有毒。”
田老婆子低頭一瞧,沉默了一會:“沒有...”
這一片毒蘑菇很多,聽芽芽的口音根本就不是本地人。
她又看了一會,這小娃子絕對是按照好不好看無差別的摘蘑菇,只是每一回都完美的避開了有毒的而已。
大黃吠叫了兩聲,昨天下過雨把氣味沖淡了,到了這里就聞不著了。
“看,金錢草!”芽芽從樹底下挖出來一簇金錢草。
田老婆子問;“你還知道金錢草?”
芽芽搖頭晃腦的板書,“清熱利尿,祛風止痛,還能解毒消腫,上火喝這個,可惜我老家沒有。”
她又‘嗷嗷’的叫了兩聲表示高興,畢竟在老家只在李叔叔給的圖冊上看見過。
田老婆子:“你就那么確定。”
芽芽:“看著像”
田老婆子:....她還能說什么呢,畢竟人家靠感覺都能蒙對了。
“上火喝金錢草沒有錯,但是這玩意性涼,不能多喝,特別是脾胃差的人。”說著,田老婆子還上手按了按,“這是脾的位置,這是胃的。”
“孩子,你會寫字?”看到芽芽點頭,田老婆子說:“跟婆婆走一趟,婆婆知道地質隊在哪,回頭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大黃懂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