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媳婦在邊上瞪大眼睛看著,她恨不得站起身,拿一根針挑破那些水泡。
看到水泡邊上那些粘稠液體,她隨手拿了一條掛在一邊的毛巾準備擦拭,又被李岳山攔下來。
水泡不用擠爆,破皮的地方那些皮也不需要去除,包裹在上面可以避免感染。
王家媳婦剛被打了一巴掌后肚子已經隱隱作疼,現在想忍也忍不了,低頭一看慌了,是最后一絲力氣也使不上來。
瞧見王家媳婦棉褲上的血才回過神,眾人七手八腳的又抬起哭得岔氣的王家媳婦往會接生的人家里送。
王家村的生產隊長推來架子車,大伙七手八腳的把孩子往城里運。
孩子哭得不行,李敬修把本來準備給芽芽的糖塞到孩子手里。
“李叔叔,孩子傷得重嗎?”芽芽問。
李岳山嘆了口氣。
“一度燙傷,局部出現紅腫,沒有水泡,基本不會留疤,二度燙傷,是真皮損傷,會有紅腫疼痛,像那孩子一樣會生水泡,會又較多的滲液,燙傷表面鮮紅,腫痛,要是三度燙傷...”
李岳山于心不忍沒有往下說。
芽芽對照了下小孩的情況,也跟著嘆了口氣。
“你的穴位圖,標好了沒有?”李岳山看了眼鬧哄哄的現場,于是道:“如果寫好了,這兩天交給我。
芽芽也想回家了,她要把李叔叔剛才說的話記下來,她剛想走就被崔鎮長喊住,
這情況看得他頭大,決定去石頭村先忙另一件事。
他一起不讓生孩子,村民熟門熟路的開始抱怨。
“農村沒有男孩子真地過不去!那些地里的農活女子就重脆沒辦法。特別是山上往下來拉莊稼。女子是掌不住架子車啊,你有啥辦法?但只要是男娃娃就不一樣!
有幾乎人家生的閨女,那真是像花一樣。可是從山上往下拉架子車五十好幾的他大大親自把轅,風濕性的腿,老有病,要不是現在生產隊能照顧點,早就過不下去了。”
“有兒子老人也艱難,沒兒子老人也艱難!就像我們弟兄多,現在各個都往分戶過,家里有時候老爹子還的拉架子車,耕種也離不了,還的捋牛尾巴!”
“所以,我讓你們石頭村有個副業干。”
按照崔鎮長的意思,既然石頭村很多人家都種綠豆,那由他牽頭,跟蔬菜公司和種子公司商量,給石頭村種綠豆的副業。
崔鎮長走了,石頭村的人還不散開。
生產隊有副業,年終分紅收入肯定能漲。
在人堆里嘮嗑完了,回家時,老聶家集體烤火還在說這事。
田淑珍很篤定的表示,自己死都不會結扎。
懷上了就生,這倒是其次,大伙都覺得,女人只有生小孩,才算一個完整的女人,才在家里有地位。
那些不能生孩子的,在婆家過的凄慘日子也不是頭一回見著了。
她之所以要強調,是因為看到了老聶家所有人在崔鎮長提出來種植綠豆后蠢蠢欲動的眼神,心里打定主意,誰敢提一個字,她就跟誰急。
晚上,葛天放來老聶家借聶老三去家里喝酒。
代銷社買的散裝酒,銹釘子蘸醋,舔一口一杯酒喝開了,葛家媳婦在屋外看了好幾回,每一回都聽見屋里男人還不消停的說話聲。
葛天放嘿嘿笑:“咱們要喝多晚就喝多萬,反正我又不怕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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