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魏軍兵馬,海量的攻城器械、輜重車仗匯聚,連營中也漫起股蕭瑟的殺氣充斥于天地間...劉?瞧得直感到沉重的巨石壓在心頭上,他當年做為自己兄長劉隱身邊的二把手,也時常統軍出征。雖然算不上什么能征善戰的將才,可是帶兵打仗方面,到底還是有一定的見識與閱歷。
所以劉?大概也能察覺到,在城外匯聚集結的諸部魏軍兵馬,各個人如虎、馬如龍,瞧這般聲勢,的確是稱得上足以席卷天下的熊羆虎賁之師;
反觀周圍把守城關的越軍將兵,則深知越國刑罰軍法酷厲,所以皇帝親自到城頭巡視,他們各個如臨深淵,只是在恐懼的驅使下慌慌張張的排成隊列。可是行伍間依然不免流露出惶恐與憂懼,所表現出來的精、氣、神,自然也遠不及城外如狼似虎的魏朝大軍......
可是即便明知城外魏軍士氣如虹,從氣勢上而言,便已經死死的壓制住興王府守軍...劉?死死咬著牙,牽動著腮幫筋肉突突跳動著,突然嘶聲喝道:
“爾等可都聽清楚了!外圍任囂城倘若失守,非但司職把守城關的將官兵卒悉數人頭落地,連帶妻兒老小、家眷族親,也都要丟下南海喂魚,扔入石山喂獅喂虎!諸營設督戰官,魏人攻城時,誰若退縮,便就地格殺!
另在城下設大鑊幾口,若有人擾亂軍心,則立刻拋入當中,活活蒸死!就算城門被轟開,城墻崩塌,你們便拿身軀去堵,拿命去填,總之無論如何,也務必要把魏人擋在城外!”
劉?歇斯底里的嘶聲喊罷,便又在親隨宦官、宿衛甲士的擁簇下從城門樓上行將下去。即便他也很清楚,魏朝大軍如今完全掌握主動權,攻勢輕重緩急,要往哪里打,也全由對方的計劃而定。
至于守城的一方,只能倚仗城險,盡可能讓攻城的敵軍付出更多的傷亡代價,但是形勢漸漸的還是會往攻方傾斜。而且魏朝的輜重補給,也將源源不斷的輸送過來,對方也根本不可能出現糧草無以為繼的情況,那么防御體系再是牢固的城池,早晚會有被攻破的一日......
可是劉?這個自詡重立大漢宗室社稷的所謂帝君,如今卻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也與一個眼見要落得個傾家蕩產,可搏紅了眼死活不肯認輸的亡命之徒沒有什么分別...按他想來,我若是只能做個亡國之君,那你們統統也別想好過!
再不出兩日光景,激烈至極的戰鼓聲,自魏朝連營的方向響起,也引得得興王府城頭上徹夜難眠、惴惴不安的越國守軍一陣騷動。從營盤中魚貫殺入,相繼集結成陣的將士眼眸中迸射出灼熱的殺意,紛紛按著軍令調遣行動起來。
諸隊軍士推動著望樓井闌、云梯等諸般大型攻城器械,與一個個排列整齊,行進間整齊劃一,井然有序的方陣也朝著城郭的方向緩緩靠近過去。
行進的軍陣中忽然又爆發出如潮的喊殺聲,下一刻旌旗卷動,戰鼓擂鳴...這場要攻取越國國都興王府的戰事,便已然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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