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神經病。”
青羚放下電話,又去方傾屋子里“例行檢查”,順便打掃房間,方傾寬闊的臥室里干凈整潔,各種醫書擺了滿滿一大書柜,《腦外科醫生的十大經典案例》《信息素:Omega的生命之舟,Alpha的微觀世界》《細胞學》《基因與傳承》等厚厚的醫學用書上貼滿了方傾用來記錄的標簽,青羚不敢動這些專業書籍,怕把重要的東西弄亂,只敢悄悄打開方傾平時放在小冰箱里的放抑制劑注射器的盒子。
只見里面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個小字條:“請放下,然后出去,謝謝。”
青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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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護士將一位重傷患者推到了診療室里,家屬焦急地追在其后,助理醫師喊了一聲“方醫生”!方傾已換上消毒后的手術衣,沖了進去。
患者為男性Omega,李謙,26歲,已婚,于昨天深夜在西郊慧遠路口徘徊,等待丈夫回家,被一過路的Alpha重傷、標記并強/暴,昏倒在當地村口的水渠處。方傾將聽診器按到對方胸骨左側,心臟舒張完整,手臂顯示血壓也正常,雖然心跳微弱又緩慢,但萬幸沒有傷及性命。
方傾將其翻轉為側身位,將衣領往下拉開,露出血淋淋的三圈牙印,創口足有2厘米深,旁邊協助方傾、手持酒精棉球和清理液的護士看到傷口嚇得呼吸一滯,方傾微微皺眉,右手持鑷子夾著棉球,深深地按到創面上,讓清理液深入傷口,并說道:“會很痛,忍一下,調整呼吸,放松。”
患者禁閉雙眼,淚珠潸然落下。方傾早知道他已醒來,只是不知如何面對家人,所以一直閉著眼睛,他的左眼一圈青紫色,嘴角有撕扯傷,肋骨和小腿都有擦傷,但相比較而言,后頸處的標記最為麻煩,方傾第一時間先注入大量清洗液,將施暴者和受害者的信息素盡量分隔,并用注射器將這個Alpha的口腔液收集,用以分析其信息素結構,最后將作為呈堂證供。
“現在請你睜開眼睛,我需要看一下你的眼球,”方傾溫聲道,“來,放輕松,睜眼。”
這位叫李謙的患者猶豫地睜了一下眼睛,見四五個人圍著自己,又立刻閉上,淚水沿著臉頰留下濕濕的痕跡。
“你們出去吧,”方傾將助理醫師和護士打發走,“別緊張,現在這屋里就剩我自己了,別哭,眼睛本來就受傷了,再哭會發炎的。”
李謙終于睜開眼睛,方傾讓他上下左右轉動眼球,好在視網膜沒有受損,只是嚴重的挫傷,導致眼白處通紅一片。
“眼睛沒事兒。”
方傾用溫水洗過毛巾,像給小孩擦臉似的一手環住他的后腦,另一只手把他臉上的哭痕和泥土輕輕擦拭干凈。
“醫生,我想洗澡,”李謙不安地扭動了一下雙腿,跟后頸的信息素相比,這里的臟污更讓他心理崩潰,“我要洗澡。”
“你現在后頸處被我上了藥還不能沾水……”
“我要洗澡,我現在就想洗澡!”李謙拍了拍床哭叫著,“好惡心,我受不了了……求求你讓我洗個澡……”
“李謙!李謙!你怎么樣了!”診療室的玻璃門乒乓作響,一個Alpha聽到了李謙的聲音像瘋了似的要撞門進來,“別攔著我,讓我進去!我要進去看看!”
李謙聽到自己丈夫的聲音立刻噤聲,躲到了床角:“我不想看見他,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