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馬匪進入草原的時候,斡赤斤便派呼魯與其有所聯系。攻擊合撒兒的封地和按赤臺的封地,也都是授了他的意思。否則的話,那么小一撮馬匪怎么可能會流竄這么久?
但是,攻陷黑山城的事情卻是讓斡赤斤一下子就有局勢脫離掌控的感覺。若是再按照之前的計劃與馬匪會盟,那很難說會不會遭遇更嚴重的背叛了。
“你立刻安排人去黑山城走一趟。問問朵思巴那賊子,是否真的不懼本王的蒙古鐵騎?”,斡赤斤口氣不容拒絕道。
雖說棋子脫離了掌控讓他感覺有點棘手,但是棋子就是棋子,完顏氏的朝廷都在蒙古鐵騎下俯首稱臣。他就不信了,一個小小的的馬匪頭子,還能翻起驚濤駭浪。
“若賊子決意據城以守?”,呼魯有些擔憂道。
“那你大可告訴他,本王必滅之!”,
聽著這么霸氣的回應,呼魯卻面如白紙。因為他知道,自己若真這么回應了,那就別想活著出黑山城了。但是他乃斡赤斤一手提拔的,即便明知是送死,也不得不去。
抱著這樣的想法出了王帳,剛好碰到了迎面走來的全東。
“咿?呼魯,你怎地臉色這么難看?”,全東和呼魯關系還算不錯,見著馬上關心的問道。
“無甚大事,無甚大事!”,呼魯情緒很不好,也不愿多說。
見此,全東也沒跟著追問。便抱著一摞整理好的文書,送入王帳。
同一時刻,巴彥烏古拉城以北,斡難河上游的別里古臺王帳所在地。
黑山城陷落的消息也在這里引起了一波熱議。
“父王,馬匪那里出了變故,咱們還依計行事么?”,口溫不花喝了一口從兀魯圖斯部傳過來的新式奶茶,出聲道。
他是別里古臺的次子,如今已二十有一。雖還不能像大哥罕禿忽一樣獲得領民和封地,但已經越來越受別里古臺的器重。想必隨著年紀增長,獲得領命和封地的那一日也快了。
“立刻派人去黑山城問問,那朵思巴狡猾如狼。此番不聲不響便攻陷了黑山城,想必不知道還投了哪家呢?!”,別里古臺臉色不好的說著,被一個馬匪戲耍,簡直是他成為王爺以來,受到的最大的羞辱了。
當初若不是為了將計就計對付斡赤斤,他才不會接受馬匪的投靠。從而一直按兵不動,任其在草原橫行四方。本以為著事情會按照原本的計劃發展,但現在黑山城的驚變一出,他立刻知道自己想舒舒服服的待在封地看戲,然后再在關鍵時候出場,給予斡赤斤迎頭痛擊的美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了。
“只是計劃有變,咱們的諸多安排?”,口溫不花有些遲疑道:“還有大哥那里,咱們是否要派人去知會一聲?”。
“不用了!既然出了黑山城的變故,咱們之前的諸多安排便是用不上了。你大哥那里想必已經得了消息,咱們就不用再引起那頭狼的懷疑了!”,說到這里,他臉上的神情又變得非常精彩道:“哈哈,要說最生氣,定然是我那幼弟嗎?真想去看看他的臉色,是不是跟鍋底一樣黑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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