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至此,幾人也就沒有繼續留下的意義了,他們迅速散去,融入人流,再也找不到蹤跡。
唯有我的手上,還縈繞著淡淡的琥珀和果木芳香。
“真是夠特殊的香水。”我注目著最后勻走金印的那道曼妙身影消失,喃喃一句。
很快收回目光,我轉身朝著謝頂鬼販笑了笑,看著他的地攤說:“我上上眼?”
這是客氣話,所以不用他回答,我就直接蹲了下來。
他剛才替我出手清理了金印,自然需要有所表示。
“呵呵,小爺您慢慢瞧著。”他用略帶著好奇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嘴上同樣客套了一句。
這時我還心里記掛著事情,并未真的細瞧,隨意撿了枚合眼緣的鐵印,這枚丹鼎鈕首的方鐵印只有手心大小,入手很沉,通體烏黑,被厚厚的包漿裹著,看來是枚很有歷史的傳世印。至于印面篆刻的是什么白文(也就是陰刻)體字,我一時看不出來。
主要是鐵印嘛,不值多少錢。
謝頂的老板隔著地攤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難以捉摸。
這次沒有拉手,他直接豎起了一個巴掌。
我的眼神:這枚鐵印也要五百塊錢?
見他無動于衷,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靠,別告訴我是五千啊!
看著一副與人和善的模樣,原來也是個“黑心肝”。
果然能在江湖飄的,都藏著幾把刀。我無力吐槽,也不和他還價,而是用眼神去瞟地攤。
意思差不多是:這個價格我可以接受,但是得要個搭頭。
見到黑心老板滿意地在臉上堆起菊花,我迅速出手,抓了一枚食指長的未開印螭鈕田黃豎章,也很滿意地往掛在胸前的背包里一塞,轉而取出一疊嶄新的紅毛爺爺來,數出一半,大氣“甩”了過去。
接下鈔票的黑心老板臉上仍然很是滿意,我心里咯噔一跳,知道自己終究江湖經驗太淺,不如這只老狐貍奸詐狡猾。
嘆了口氣,我站起身,朝他抱了抱拳,無聲道了一句:后會有期,就轉身離開。
身后不知何時杵了一個倒掛著眉毛的紅臉老頭,險些讓我撞上。
“呦,這不是吳老板嘛,真是好久不見。”
如果說我上一刻還有所疑慮,此刻見到貴叔再度現身之后,我就猜到了今晚發生之事的一半真相了。
“呵呵,關老板生意好,一會不見,又淘了不少好貨。”貴叔面不改色,臉厚得跟城墻一樣。
好個毛線。我瞪了他一眼,就將他晾在那里,去找正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洪新秀。
“洪大少,等急了吧?”我來到他的面前,呵呵笑著。
洪新秀想笑又笑不出來,他站起身,用糾結的語氣說:“不急,我有時間。”
不知道是該激動好,還是和善好。
“可我時間緊吶。”我搖搖頭,然后把那只底部已經碎裂得差不多的金蟾從包里掏了出來,直接遞給了他。
他驚訝地看向我,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接。
“也罷。”我聳聳肩,暫時將金蟾拿著,臉色陰沉起來,“那就先說我想知道的事情。”
然而,他接下來說的第一句話,卻聽得我有想破口大罵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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