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掌教給你的?”晏傾隨之坐了起來,開始翻看那本秘籍。
“嗯,他說你我練得功法剛好是冰與火,相生相克什么的。”秦灼道:“他大抵是真的怕我因為你的事,去找他們麻煩,拆了靈云觀,初五一去請,他們就立馬下山進京來了。”
之前初五還擔心他們離得遠,讓人加急送信回來說可能會晚一兩天。
結果他們跟晏如昔差不多時間到。
可見張靜玄這一行人路上趕得有多快。
“張掌教雖將諸多苦痛折磨加諸我身,但他也是為保我性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晏傾不愿多提在靈云觀的那三年。
但救命之恩是真的,不可抹去。
“所以我也沒怎么他。”秦灼道:“我還撥銀子修繕靈云觀呢,要是長安和林澤知道這事,又要來跟我哭。”
顧公子自從做了顧尚書,那簡直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林澤也是,談別的都行,談錢,那是萬萬不行。
這兩湊到一塊,那簡直是給國庫加了一層銅墻鐵壁。
晏傾原本在仔細研究那本秘籍,聽秦灼說到顧長安,不由得抬眸看向她。
“怎么了?”秦灼還沒反應過來,問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長安、長安。”晏傾的語氣有點酸,“你對他如此親昵,也難怪外頭傳傳言顧長安至少是個貴妃。”
秦灼笑的不行,“你這……剛當上皇后就捏酸吃醋啊?”
晏傾不說話,大有“嗯,我就這樣,你待如何”的架勢。
他回來的路上,已經從張掌教口中得知秦灼知道當初永安城郊的事。
知道她必然又會多幾分愧疚與心疼。
可晏傾不想她這樣。
他只想,他的灼灼一直高高興興的。
不管用什么法子,哪怕是讓秦灼覺得她對自己更好了一些,心里便能舒服一些。
秦灼坐在榻邊,靠在晏傾身上,低聲道:“長安、無爭、花美人,乃至初五都是很好的,還有朝中一眾青年才俊,他們總是在猜我這后宮會有多少人,外頭傳聞滿天飛,說我身邊這些近臣都是枕邊人……”
她說:“可我年少時,便遇見了你,如何能愛上別人?”
晏傾的手按在書頁上,上頭的字再沒有一個能看進去。
秦灼道:“我有時行事是隨意了些,軍營里待久了同人勾肩搭背的,長安是我摯友,無爭是我兄長,初五是個弟弟,花美人當初男扮女裝,我瞧著有趣便逗了幾回,我平時與他們說說玩笑話,一同喝喝酒,并無逾矩之舉,更不曾動過心,你都是知道的。”
她頭一次把跟幾人的關系說的這樣清楚。
心中更是提醒自己,眼前這一位是正宮,以后更要注意言行,也免得那幾位因為那些謠言娶不到媳婦。
晏傾聽秦灼說的這么多,也怕她真的緊張,連忙道:“我知道。”
秦灼道:“也有你不知道的。我跟你說過我的前世,可你從來不問,我知道你不敢問,不忍聽,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前世的你我是——”
她稍稍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昔年絕相思,至死兩孤身。”
“與君長別后,再無攜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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