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一屆書生,在此妄談兵事。突厥人分兵劫掠蔚、云、代諸州,若高相國不將長城內外余寇清理干凈,一旦大軍西進,突厥人尾隨其后,斷其歸路,那大軍后方豈不危險。”
“上柱國此言差矣。”左領左衛將軍史祥站了出來。
“前日高相國奏報說,王詧率三千前鋒與代州總管韓洪在族蠡山與乞伏泊兩次擊敗突厥統帥都藍之弟都速,胡虜盡皆望風北逃。那齊國公的主力此時在干什么?一直在并州拖延,途耗糧餉。”
在場的眾人中,知兵事的心里都明白高颎是對的。
大軍要先解決河東、河北地區的突厥軍,因為這里皆是膏腴之地,是大隋北地防御的重中之重,一旦突厥人破關而入,那北方將損失慘重。而豐州人煙稀少,突厥人就是進入豐州也不會有多大收獲,反正南邊有橫山山脈阻擋,即使都藍打穿了豐州也不用擔心。都藍越往南,那就離陰山越遠,隋軍堵住他的可能性就越大。事實上,都藍進攻豐州,不僅不應該救援,而是要放任他南下,河東隋軍的主力才能和靈州隋軍東西并進,趁機合圍南下的突厥軍。
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不能玩脫了。明朝永樂十二年,瓦剌首領馬哈木就用這種方式不停地引誘明軍前進,卻在忽蘭忽失溫準備合圍朱棣的時候,被明軍的火器給轟成了渣渣,讓朱棣來了個中心開花。
很顯然,現在隋軍很強,但這次是都藍和達頭兩人傾草原、西域之力同時進犯,誰也不敢拍著胸脯替高颎作保證。而且,豐州的魚俱羅和大同的黃明遠是楚國公楊素和晉王楊廣的人,現在說放棄他們,恐怕要考慮后果。
正在局勢有些僵持的時候,虞世基一狠心,跪在了地上就說道:“圣人,高相國私通突厥,意圖養寇自重,作亂犯上,有人證、物證俱全。”
眾人聽到這,頭上宛如炸了個霹靂,就連本來穩坐釣魚臺的楊堅也是驚住了,這比十二級地震還要可怕。
楊堅死死的盯著虞世基,狠狠地說道:“虞世基,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虞世基死命地叩頭,額頭上是一片紫青,眾人看的都是一陣唏噓。
“抬起頭來,說。”楊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稟陛下,此次都藍進犯大同鎮,凡圍城共計二十三日,豐州車騎將軍黃明遠臨危不懼,盡忠報國,率領殘軍數破突厥,以鐵騎擊穿都藍主力,盡殲其軍,現都藍正率殘部北逃······”
眾人聽到這,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說笑嗎?
虞世基并不管眾人看法,仍然在那一本正經地說道:“黃將軍率部襲占都藍大帳,在突厥的中軍大帳中發現了都藍和高相國的私信,還生俘了高相國派去的送信之人。黃鎮將見此情況危急,不敢擅專,現將人犯物證全部押送至長安。”
楊堅聽到這,竟然止不住地顫抖著雙手,渾身都在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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